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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坐起身，黑暗依旧笼罩着我的视野，但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我能听见心跳，能感知温度，能察觉到异兽们的疲惫与坚持。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我喃喃道。
然后，我睁开眼。
不，准确地说，我试图睁开眼——可眼皮仿佛被什么灼烧过，沉重而干涩，像是被火焰舔舐过的纸片，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你醒了。”凤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但你的双眼……”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能听出她的迟疑。
“我……看不见。”我说。
空气静了一瞬。
“别怕。”她说，“有我在。”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温暖气息包裹了我。那是凤凰的火焰，不是那种炽烈到让人窒息的高温，而是柔和的、如晨曦初升般的光热。它从我的眉心开始蔓延，顺着脸颊滑落，最终停在我的眼眶之上。
我感觉到皮肤在颤动，肌肉在抽搐，骨骼在震颤。疼痛并不剧烈，却持续不断，像有人用细针在反复挑动神经末梢。
“忍住。”凤凰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涅盘之火不会伤害你，但它也无法逆转时间。”
我咬紧牙关，汗水顺着脖颈滴落。我能感觉到她在燃烧自己。那股力量本该是她涅盘重生的关键，如今却被她用来重塑我的双目。
“为什么？”我问。
“你说呢？”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却透着疲惫，“你是园长，也是我们的朋友。你以为我们拼死撑起护盾只是为了等你醒来吗？是为了让你继续带我们走下去。”
话音未落，我忽然感到一阵刺痛，紧接着，眼前的黑暗像是被撕开了一条缝隙，一线微弱的光芒透进来。
我眨了眨眼，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凤凰的脸，她原本金红耀眼的羽毛此刻灰白黯淡，像是褪尽了最后一丝光辉。
“你……”我刚开口，就被她打断。
“别说谢谢。”她抬起翅膀挡住我的视线，“我还没说完。”
我闭上嘴，任由她继续施法。涅盘之火在我眼中流转，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轻微的灼热感，但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能看到空气中的尘埃，能看到异兽们身上的伤痕，甚至能看清穷奇鳞片下齿轮转动的轨迹。
“你的眼睛……”白泽惊讶地望着我，“恢复了？而且……比之前更强了。”
我转头看向他，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与欣喜。
“不只是恢复。”帝江蹦跳着凑过来，电子音嗡嗡作响，“你的眼神变了！像是能看穿一切似的！”
“这就是饕餮之力的馈赠。”应龙低声道，“你能看见灵韵的流动了。”
我试着集中注意力，果然发现周围的世界变得不同。每一只异兽身上都缠绕着淡淡的灵光，就连空气中也浮动着细微的能量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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