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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研究院的有很多工科吗?”
朱慈烺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少年人的变声期沙哑。
“嗯,确实多。”
朱有建笑着揉乱他的头发,
“等开春,带你们去踩水车。”
他忽然压低声音,
“还藏了两箱威龙的饴糖,咱们得背着它吃,不过得算好数学。”
车厢里顿时炸开了锅,连最文静的长平都红了脸,小声问:
“女儿也能算吗?”
“当然。”
朱有建挑眉,
“在西苑,算术好的才有糖吃,不分男女。”
而此刻的坤宁宫,周皇后正望着空荡荡的宫道发呆。
袁贵妃递过来的帕子沾了泪痕,她却没接,只轻声道:
“他连女儿都带去了,偏偏……”
话没说完,就被张皇后按住了手。
这位历经三朝的皇嫂望着窗外的残雪,声音平静:
“至少孩子们快活。”
她想起多年前,信王还是个少年时,也曾偷偷溜出皇宫,在市井里看杂耍。
或许有些鸟儿,本就不该关在金丝笼里。
雪橇车渐渐驶远,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抛在身后。
朱有建掀开帘子一角,看着渐行渐远的皇城,思量着到底还是西苑舒服些。
朱媺媤的欢呼声刺破寒雾,朱微娖悄悄掀起窗帘,望着越来越小的宫墙,忽然觉得,姑姑们的婚姻或许不是唯一的路。
车厢里的铜炉燃着炭火,暖融融的,像极了父亲此刻的怀抱——
没有规矩,没有算计,只有实实在在的暖意。
威龙打了个哈欠,蜷在朱有建脚边睡着了。
他低头看着它,将它抱入怀中,又看了看身边笑闹的孩子们;
忽然觉得,这乾德元年的春天,或许会比他想象中更热闹些。
南阳府的雪下得没了章法,鹅毛片子卷着寒风,将官道埋得只剩半截路碑。
林有德裹着件说不清是草绿还是土黄的棉袄,看着营地里冒出来的半截烟囱——
那是用雪块堆的地下营地透气口,黑黢黢的洞口飘出烟,在雪地里拧成麻花。
大伙儿很忧伤,正月初二出川,规划的路线:
襄阳、南阳、汝宁、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