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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魏德藻当官、为人都不怎么样,可论投机倒把的本事,连周奎、田弘遇都得甘拜下风。
满清到底灭了没灭?
朝堂上还有人存疑。
又是魏德藻跳出来,开出赏银征召一干治安军冲进辽河平原,说是“想办法偷女人回来”;
几位晋商怕被清算,赶紧凑钱跟他合伙,派商船在獐子岛候着接应。
这桩桩件件,都透着股荒诞,却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毕竟皇帝把明面上的好处给得足足的,至于暗地里的门道,大家伙心照不宣,跟着喝汤就好。
这样的局面,让朝堂上的人们既安心又不安。
安心的是,皇帝的宽厚和慷慨让他们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实惠;
不安的是,皇帝的神秘和独断让他们始终摸不透他的心思。
这种复杂的情绪在朝堂上弥漫开来,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官员们既不敢轻易质疑皇帝的决策,又在心底里暗暗揣摩着他的意图。
而皇帝则在背后默默地推动着他的计划,让一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高第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宽大的朝服下摆因这剧烈的抖动微微起伏。
可他心里清楚,这抖并非源自对龙威的恐惧——
殿内熏香袅袅,暖炉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却驱不散他胸腔里翻涌的热流。
那是种混杂着愧疚与感念的情绪,像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烫得他眼眶发酸。
皇帝就坐在上方的龙椅上,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高爱卿,辽东之事,你且细细说来。”
没有预想中的雷霆之怒,没有掷碎茶盏的呵斥,甚至连一丝责备的意味都没有。
高第猛地叩首,额头磕在金砖上发出闷响,恍惚间竟想起前两次面圣的光景——
那时陛下或因边报震怒拍案,或因捷讯展露笑颜,喜怒皆形于色,那股悬于头顶的天威总让他如踩在薄冰上,连呼吸都要反复掂量。
可此刻御座上传来的声音温润平和,竟让他紧绷了数月的神经骤然松弛,积压在心底的悔意与惶恐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伪装。
他喉头像是堵着滚烫的棉絮,费力地滚动了几下,才挤出嘶哑的声音:
“陛下……臣有罪。”
三个字出口,眼泪已忍不住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砸在冰凉的地砖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他开始断断续续地说,从宁远城头呼啸的寒风说到山海关紧闭的城门,从沙盘上被打乱的兵棋说到驿道上迟迟未动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