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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北部,波的尼亚湾外一座无人灯塔岛。
“LA-1301-S,两周内必须到手。”
挂断电话,她顺手把钢笔插回墨水瓶,笔尖带出一缕黑丝——
像寄生虫的触须。
她没有回头,因此没看见:
焚化舱的火焰熄灭后,Z-13 的冷柜门悄然滑开一条缝。
一截苍白的手指探出来,指尖挂着未烧尽的培养液,淡金色的光在指甲缝里游走。
朱有建——或者说那具被判定死亡的“空壳”——
用僵硬的关节把自己撑出冰屉。
他的动作极慢,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精准:
左脚先落地,膝关节发出“咔”的脆响;
右脚跟上时,跟腱像被重新缝过,绷得笔直。
他走向海边,月光照在他脸上,瞳孔深处浮着两粒金色圆环,像显微镜下的寄生虫口器。
海水没过脚踝的瞬间,他忽然侧了侧头——
仿佛听见极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
但那声音被浪打碎,只剩泡沫。
他继续向前,直到整个人被黑水吞没。
水下,寄生虫在颅骨内侧亮起微光,像一盏幽绿的灯,照亮一条通往未知大陆的航线。
冰冷的海水里,它像一块漂浮的礁石,悄无声息地吸附在一艘货轮的船底。
船底漆黑,只有螺旋桨搅动时偶尔闪过的磷光。
它把指骨插进锈蚀的铆钉缝,任凭涡流撕扯。
关节发出闷钝的裂响,却死死扣住,像一枚顽固的藤壶。
七日颠簸,货轮靠岸。
墨尔本的黄昏带着煤烟与海盐的味道。它从龙骨阴影滑入码头,膝盖尚未弯折,便重重砸在一堆废缆上。
缆绳里渗出的焦油黏住了它的小腿,它用指甲割开皮肉,像剥一张死皮,继续往前走。
关节的僵硬让它步态怪异:
每一步都像折断后再拼接。
它学会在夜里移动。
白天,它藏进屠宰场的冷柜,和冻硬的牛胴体并排躺着;
夜里,霓虹灯把街道染成溃疡的颜色,它混迹于醉鬼、流莺、瘾客之间——
那些人的瞳孔同样扩散,嘴角同样挂着涎水,仿佛整条街都是它的同类。
变故发生在一条叫“黑玫瑰”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