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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穿透红旗天桥的钢筋水泥骨架，在桥下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梧桐树叶打着旋儿飘落，空气中混杂着尘土、汽车尾气和旁边小摊飘来的廉价香烛味。
秦玉依旧坐在桥墩下的那个石墩上，熟稔地将昨晚新绘制好的十张符箓一一取出，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铺开的蓝色桌布上摆放整齐。
黄色的符纸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朱砂绘制的符文流畅而神秘。
只是他今天的眼神，似乎有些飘忽不定。
目光时不时越过桌上的符箓，投向桥下来往穿梭的车流，又或者，是投向某个虚无的远方。
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昨夜清冷月光下，那张苍白、俊朗、带着奇异冰冷触感的脸庞。
“哟，小友，几日不见，气色不错嘛！”
一个苍老而带着戏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打断了秦玉的思绪。
隔壁卦摊的“神算子”刘半仙，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唐装，手里慢悠悠地摇着一把边缘破损的蒲扇，眯缝着一双老眼，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玉。
“看你这春风满面、魂不守舍的样子，看来......前几天那位开豪车的美妇人，对你着实不错啊？”老者脸上露出“我懂你”的促狭笑容。
秦玉猛地回过神，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老者指的是谁，又联想到自己账户里那串惊人的数字，不由得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抹略带得意的笑容。
他顺水推舟地应道：“那是自然！梁姐慧眼识珠，很欣赏我的本事，也确实......给了不少辛苦费。”
他想起朱富贵夫妇那超乎想象的阔绰——不仅是那到手的七百万现金（虽然为了买药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还有那套承诺送出的、位于黄金地段的房子。
刘半仙闻言，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那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他浑浊的目光再次上下扫视着秦玉，眼神里混合着毫不掩饰的羡慕，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慨：“唉......年轻人就是好啊......长得俊，身子骨也结实......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喽......”
“这老不正经的，一大早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秦玉看着刘半仙那略显猥琐、仿佛在脑补什么限制级画面的表情，心里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总觉得这老家伙看他的眼神，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意味，让他浑身别扭。
或许是刘半仙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和猥琐的表情带来的“冲击”太大，秦玉原本因为回忆而有些纷乱的心绪，反倒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也罢，随他怎么想吧。
秦玉不再理会旁边那道探究的目光，随手拿起一本泛黄的古籍，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重新进入了等待顾客的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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