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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燃小心地踩下楼梯,走过土地面,端着一盆冰水,冰块相互碰撞的声音在墙壁和小屋间反弹着。他走到昏黄的厅室中,脚踩在地面的力度可以压出泥土中的血水,他将水盆放在茶几旁的地上,抬起身把杜涌腹部的毛巾拿下,浸泡在冰水中,血液迅速从毛巾上扩散到冰块的缝隙中。冰敷确实止住了大半的血,再加上先前从织婆那里拿来的药膏,杜涌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尽管心跳微弱,但稳定不少,山蛩也跟着稳定下来。杜燃决定把那几条死掉的山蛩切除,他拿起水果盘上的水果刀,在冰水中泡了泡,他上过那么多次“手术台”,给父亲做同样的“手术”应该没问题,他想。
杜燃用手指按压山蛩根部,试图在皮肤下找出山蛩的生长部位。他顺着根部按压,很快便找到山蛩在皮肤下的走向,他甚至能看得见山蛩生长在多深的位置,好像杜涌的身体是透明的一样。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切除山蛩,切除死掉的无可厚非,而织婆切掉的是活着的,仿佛那些是多余的,是没有用的,是留着就会有害的。杜燃大致看清了山蛩的生长,将刀尖抵在根部,只需一点点力就可以扩开皮肤,接着在山蛩生长基点的大致位置切下,一点点向深,抵达山蛩和肝脏相连的位置,他停下了。如庖丁解牛,山蛩看得那么清,而自己却一直陷得那么深。尤其在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之后,来自父亲的任何一点好,都让他珍惜着,他要顺从,要学会忍受委屈,才能得到更多的好。
刀尖还停在山蛩的生长基点,甚至能传来肝脏的跳动,切断只需要一秒,而走出这记忆却需要一辈子。杜燃向下扎一点,听到了扎入山蛩的脆裂声。手起刀落,杜燃把刀抽出,抓住山蛩的身子,一把扯出,裸露在外的部分已经发黑,身体里的部分仍然鲜红。杜燃把它拎起来,观察了一会,他都没见过从自己身上切下的山蛩的样子,大概也是这样,他将山蛩泡进了冰水中。还有几条山蛩要切除,他看了看父亲的脸,幻觉告诉他父亲在等着他救他,父亲会说他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