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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和王嫔会意，连忙应声，沈母小心地从沈朝盈怀里接过裴玉琮，王嫔也跟着出去了。
暖阁里只剩下沈朝盈和大公主。沈朝盈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榻沿：“真儿，过来坐。”
大公主慢慢走过去，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盖下来。
沈朝盈看着她，心里软软的，又带着点心疼。
这孩子心思重，又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大公主微凉的小手。
“怎么了，真儿？”沈朝盈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真切的关切，“跟珩娘娘说说，是不是刚才……让你想起你母后了？”
大公主猛地抬起头，眼圈有点红，她看着沈朝盈，用力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努力清晰地说：“不是的，珩娘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的。您做皇后是很好的事，母后……母后也说过您很好。”
她吸了吸鼻子，“我只是突然就很想母后……很想很想……”
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飞快地用袖子擦了擦。
沈朝盈的心像被温水泡过，又酸又软。
她将大公主轻轻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生产后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这个拥抱却无比坚定。
“傻孩子，想母后了，这有什么不对的？”沈朝盈的声音温柔而有力，“你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宝贝，是她在这世上最深的牵挂，她当然也希望你一直记得她，一直想念她。”
她轻轻拍着大公主的背：“珩娘娘告诉你，你的母后啊，她并没有离开。她只是变成了一只很漂亮的凤凰，飞到了很高很高的天上，藏在了云层后面。她一直在那里看着你呢，看着你长大，看着你懂事，看着你开开心心的，只要你抬头看看天上的云，说不定就能感觉到她在对你笑呢。”
大公主靠在沈朝盈怀里，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眼泪流得更凶了，但不再是压抑的悲伤，而是一种宣泄后的依赖。
“珩娘娘……”她小声地叫着。
“嗯？”
“我……我以后还能叫您珩娘娘吗？”大公主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沈朝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不想叫别人母后。”
沈朝盈看着她清澈又带着祈求的眼睛，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可以！真儿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永远都可以叫我珩娘娘。这跟你父皇是谁的夫君，跟我是什么身份都没关系，只因为你是大公主，是我们最疼爱的真儿，我们之间的情分，不需要用称呼来改变。”
她擦去大公主脸上的泪珠，语气无比认真：“真儿，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父皇都是最爱你的父皇，珩娘娘和王娘娘也都很爱你，将来筝筝长大了，她也一定会很爱很爱她的大姐姐。”
“这天崇宫里，你永远是我们最珍视的大公主，是我们最幸福的真儿，你母后的爱在天上陪着你，我们的爱在地上守护着你，一点都不会少。”
大公主怔怔地看着沈朝盈，那双酷似先皇后的眼睛里，慢慢重新聚起了光彩，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把小脑袋重新埋进沈朝盈怀里。
沈朝盈底子好，月子坐得精心，恢复得极快，转眼间，皇四女裴玉琮的满月宴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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