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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坐起,对着老军医,也对着门口的方向,咧嘴一笑,露出熟悉的、带着川音的豁达:“格老子滴…阎王爷嫌俺老王的川话太难听,又给撵回来咯!”
“重伤员…挺过来了…奇迹啊…” 老军医喃喃自语,老泪纵横,将这无法理解的一幕归结于生命的顽强和…团长带来的“奇迹”光环。
消息如同春风,瞬间吹散了伏牛山口战役后的阴霾。
“听说了吗?王排长和几个重伤的弟兄…挺过来了!”
“真的?那么重的伤…”
“千真万确!军医都说是奇迹!是咱们血旗军团的杀气,阎王爷都怕!”
“我就说嘛!跟着周团长,命硬!”
士兵们议论纷纷,虽然没人点破那层窗户纸,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心照不宣的光芒和更深的敬畏。
新兵们更是将周大虎视为神明般的存在,士气迅速回升,甚至更胜从前!
王铁头重新出现在队伍中,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伪装),但标志性的川音和豪气丝毫未减,立刻成了凝聚士气的核心。“龟儿子的!一点皮外伤,算个锤子!走!跟老子去长沙砍鬼子脑壳!”
他的“归来”,本身就是最好的战前动员!
就在独立团突破伏牛山口,继续艰难南行之际,一队风尘仆仆的骑兵追上了他们。为首者是一名佩戴少将领章、目光炯炯的中年军官。
“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陈子谦!奉薛长官之命,特来迎接周大虎团长及独立团诸位英雄!” 陈子谦下马敬礼,语气真挚而急切,“薛长官听闻贵部千里驰援,连破日寇重围,神勇无双,深表钦佩!特命卑职带来最新敌情地图、部分急需药品,并担任向导!前方道路,我战区已派出部队尽力扫清障碍,接应贵部!长沙战事胶着,亟需贵部铁拳!” 他身后士兵捧上地图和药箱。
这份雪中送炭的支援和薛岳的盛情,让独立团将士倍感振奋!
周大虎郑重回礼:“多谢薛长官厚意!周某及独立团,必不负所托,驰援长沙,共破敌酋!” 林玉宇立刻与陈子谦对接情报,规划最优行军路线。有了第九战区的官方接应和情报支持,南下的阻力将大大减小。
独立团一路血战、突破重围南下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大公报》战地记者苏白虽未能亲随,但通过秘密渠道和沿途见闻,一篇篇震撼的报道如同连珠炮般发出:
《血旗南指!周大虎部野狼峪反杀倭寇伏兵!》
《铁流千里!血旗军团连破日寇十三道封锁线!》
《伏牛山口血战!川军猛士王铁头重伤奇迹生还!独立团士气如虹!》(报道中巧妙暗示“重伤归队”的“奇迹”,引发无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