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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珉抽出手，站起了身，凑到魏九嶷面前，猝不及防的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肉。
“虽然是在谈恋爱，但是……”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魏九嶷瞬间绷紧的身体，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们得约法三章。”
魏九嶷的耳尖还泛着红，被她捏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滚烫得厉害。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些艰难地别过眼睛，声音低哑：“你说，我都听。”
“第一，”谢珉眼神变得认真，不紧不慢地伸出了一根手指：“不能因为谈恋爱耽误正事。谢家的冤案、谢令仪的踪迹，还有扳倒世家推行科举，这些都不能放。”
魏九嶷连忙点头：“自然，我分得清轻重。”
“第二，”谢珉又伸出一根手指：“不许像盯贼似的盯着我。即便你出于担心想要保护我，但我也并非菟丝花，我有护住自己性命的本事，总不能日后遇到事情时时刻刻躲在你身后。”
这话正戳中魏九嶷的心思，但却与他所想的又有不同。
他从来都是知道她是有本事的人，只是想要保护她，绝非是因为认为她羸弱。相反，他只是见不得她蹙眉，见不得她指尖沾血，见不得旁人用那些探究或轻蔑的眼神打量她。
在北境时，他能毫不犹豫地将敌军首级挂满城墙，可面对谢珉时，连语气重些都怕惊着她。
这种护着，是刻入骨髓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的人，哪怕是风刮到都得经他允准。
魏九嶷垂眸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再抬眼时，眼底那点阴暗的偏执已被温顺覆盖，只剩下小心翼翼的妥协：“我不盯梢，也不跟着你。”
只是说完，他忽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谢珉笼罩在阴影里。
“但你得让我知道你在哪里，让我能随时找到你。万一……万一哪一天你遇到危险，我也能助你脱困。”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谢珉看穿了他话里的偏执。
她能想象出这人在北境时是如何提着滴血的长剑，眼神阴鸷地盯着溃逃的敌军，可此刻，他眼底只有怕失去她的惶恐。
“好。”谢珉沉静清澈的眸子映出魏九嶷有些局促的模样。
魏九嶷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将她的手握紧，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不许骗我。”
“不骗你。”谢珉回握住他，指尖划过他掌心的厚茧：“那第三条，你也得应。”
“你说。”他毫不犹豫。
“第三，不许再动不动就杀人。就算是敌人，也该按规矩来，不能凭着性子胡来。”谢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魏九嶷的眉头微微皱起，杀人对他而言，从来都是最直接有效的解决方式。
在北境的战场上，只有敌人的鲜血才能换来边境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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