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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1月，大兴安岭林海雪原。于学忠率骑兵连追击悍匪"草上飞"，马蹄陷进深雪溅起冰渣。"枪声！"卫士长王勇突然勒马，寒风中隐约传来三八式步枪特有的脆响。众人冲上山岗，只见鄂伦春猎户的桦皮撮罗子燃着大火，穿关东军制服的匪徒正将毛皮往爬犁上扔。
"是日本人养的狗！"于学忠马鞭直指，"留活口！"
骑兵呈扇形包抄时，匪首草上飞吹响骨哨。雪地骤然塌陷！三名骑兵连人带马坠入插满竹签的陷坑，惨叫声惊起飞鸟。"散开！贴树行进！"于学忠滚鞍下马，王勇甩出绳镖缠住树杈荡过陷阱。林间枪焰四射，军医陈思齐匍匐抢救伤员，止血钳夹出带倒刺的毒箭："箭镞淬了马钱子！"
匪徒退至黑龙江畔时，对岸突然响起俄语呼喝。草上飞狂笑："老毛子来了！"话音未落，冰面炸开窟窿！朝鲜义士金永浩率十余人破冰而出，短刀直插匪徒脚踝。
"于将军！"金永浩满身冰凌递上血书，"鬼子在虎头要塞用活人试冻伤药！"他掀开衣襟，腰腹溃烂的伤口爬满蛆虫："我们血盟团...只剩这些弟兄了..."
废弃的淘金洞里，金永浩用炭笔画出要塞结构："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在江心岛建了焚尸炉。"他颤抖着掰断冻黑的食指，骨节里掉出微型胶卷："这是试验记录..."
胶卷显影后惊现骇人画面——**戴脚镣的俘虏**赤身站在零下四十度寒风中，日军军医记录着肢体冻结时间。"畜生！"于学忠一拳砸碎冰柱，"陈军医，能救他吗？"陈思齐摇头："败血症晚期...最多撑到天亮。"
黎明前金永浩突然挣扎坐起："将军...求您件事。"他解下祖传的嵌银短刀，"我妹子在珲春当洗衣工，叫金顺姬..."咳出的血沫在雪地绽开梅花，"告诉她...哥没给祖宗丢脸..."
风雪漫卷的江畔，东北军持枪肃立。于学忠将短刀刺进冰面："今日葬的是朝鲜兄弟，他日必以倭寇头颅祭奠！"冻土难掘，王勇用炸药轰出墓穴，飞溅的冰晶映着二十三条白布裹尸。
根据金永浩的情报，骑兵连直扑土匪老巢**黑龙沟**。在堆满俄国伏特加的酒窖里，**情报参谋赵明**发现暗门。密室墙上钉着满洲里至海参崴的铁路图，红圈标注十七处可爆破的桥梁。
"这不是普通土匪。"赵明用镊子夹起烧剩的纸片，"日文片假名...哈尔滨特高课的密电码！"墙角铁笼里突然传出呻吟——被剁去双手的苏联情报员**瓦西里**用脚趾夹着铅笔，在尘土画出黑龙图案。
审讯草上飞时，这悍匪竟哼起奉天小调："于司令，知道谁给关东军递了巨流河布防图？"他啐出血痰，"您的老上司吴佩孚的副官，现在可是满铁调查部红人！"
于学忠瞳孔骤缩。三年前直奉大战，正是那份泄密的布防图导致奉军敢死队全军覆没。"挑拨离间？"王勇的匕首抵住匪首咽喉。"慢！"于学忠摔碎茶碗，"给他治伤，我要活的证据！"
转移途中遭遇伏击。披白斗篷的日军狙击手从树冠跃下，武士刀直劈囚车！草上飞狂吼："中村太君！"却见刀光闪过，匪首头颅滚进雪堆。
"灭口？！"于学忠连发三枪逼退刺客。那日军刀法诡谲，王勇的匣子枪竟被削成两截。千钧一发之际，**鄂伦春神箭手孟古力**的骨箭穿透刺客右腕："他跑不了！"众人追至断崖，只见刺客割喉自尽，肩头纹着黑龙与樱花交缠的刺青。
在刺客尸身搜出哈尔滨马迭尔宾馆的钥匙牌。赵明化装成白俄商人潜入，从天花板夹层取出**微缩胶卷相机**。照片显示：奉天兵工厂工程师与日本商社代表密谈，背景里的青瓷瓶正是杨宇霆客厅旧物！
"杨总参议也卷进去了？"李振唐倒吸冷气。于学忠将胶卷投进火炉："把工程师'请'到军营体检，让陈军医给他验个血。"当夜，试图服毒自尽的工程师被洗胃，衣领氰化钾药丸赫然印着满铁标志。
于学忠在督军府设宴"款待"工程师。屏风后藏着绑缚的草上飞二当家，**张学良**突然现身："看看谁来了？"叛徒见少帅惊惶欲逃，被王勇踹跪在地。
"皇姑屯的炸药是你经手的吧？"张学良甩出铁路调度记录。工程师瘫软招供：关东军通过杨宇霆姨太的珠宝行转移资金，近期将走私五吨液态氯气入境。于学忠冷笑："劳烦阁下写封家书，就说货物准时到站。"
七日后，绥芬河边境仓库。假扮苦力的东北军拉开"氯气罐"阀门，埋伏的关东军特别行动队蜂拥而入。突然铁门落锁！王勇点燃浸透煤油的鹿皮口袋，浓烟从通风口灌入仓库。
"不是氯气！是辣椒粉！"日军在呛咳中自相践踏。屋顶机枪扫射时，于学忠正用望远镜观察对岸："给金永浩妹子送个信——首批祭品上路了。"江面漂浮的三十具日军尸首，随冰排撞向俄方哨所。
庆功宴上，张学良亲手给于学忠披上貂氅："孝侯兄替东三省拔了颗毒牙！"窗外忽然掠过车灯——杨宇霆的别克轿车疾驰而过。
"真正的毒牙还没拔。"于学忠摩挲着金永浩的短刀。醉醺醺的万福麟凑近低语："听说日本领事给常荫槐送了幅富士山画卷..."此时电报房传来急电：哈尔滨特高课新任课长土肥原贤二已抵达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