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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日内瓦大学附属医院的灯火却依旧通明。
为了方便对王子进行全天候的观察和治疗，林天和欧阳倩被安排在了医院顶层的专家休息室，一墙之隔，就是王子所在的ICU。
这里与其说是休息室，不如说是一间小型的医学实验室。各种精密的仪器，成排的书架上摆满了德、法、英、中等多国语言的医学典籍。
王子的情况在服下汤药后已经彻底稳定下来，剩下的，便是等待身体的自我排毒和恢复。这难得的空闲，让两个同样对医学痴迷的年轻人，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平等交流的机会。
“你之前用的那套针法，非常奇特，似乎不属于任何主流的针灸流派。”欧阳倩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一边为自己和林天各倒了一杯咖啡，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是我林家祖传的《回天针法》，讲究以气御针，确实与寻常针法路数不同。”林天坦然道。他能感觉到，欧阳倩的询问并非为了窥探他的秘密，而是一种纯粹的学术探讨。
“以气御针……”欧阳倩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难怪。我能感觉到，你的每一针都蕴含着一种奇特的能量。这种能量，就是华夏古武中所说的'内力'或'真气'吗？”
林天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懂古武？”
“我出生于中医世家，虽然后来主攻西医的生物基因领域，但从小耳濡目染，对中医和古武也算略知一二。”欧阳倩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缅怀的神色，“只可惜，爷爷说我们欧阳家天赋不行，已经很多代没人能练出所谓的'气感'了。”
她的坦诚，让林天心中生出几分好感。
两人从"气"聊到"经络"，从《黄帝内经》聊到现代基因科学。林天发现，欧阳倩虽然主攻西医，但她的中医学识同样渊博得惊人。更难得的是，她没有门户之见，能以一种非常客观和辩证的眼光看待中西医各自的优劣。
而欧阳倩心中的震惊，则更是无以复加。
她发现林天不仅对中医的理解早已登堂入室，他对西医，尤其是解剖学、神经学和分子生物学的了解，竟也丝毫不亚于自己这个专业的博士！他总能从一个她从未想过的角度，用中医的理论，去解释西医无法解决的难题，或者用西医的术语，去验证中医理论的正确性。
"你……简直就是个怪物。"长谈过后，欧阳倩看着林天，由衷地感叹道。
林天笑了笑："彼此彼此。"
在王子留院观察的这几天里，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他们白天一起查房，讨论病情，根据王子的身体数据调整药方；晚上则在这间实验室里，或是联手做一些简单的药理分析实验，或是就某个医学难题争论到面红耳赤。
这种朝夕相处，让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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