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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证券交易所的电子屏映着陈峰铁青的脸，大奥集团的股价如同挣脱地心引力的火箭，第三次以涨停板的姿态宣告着疯狂。红色的数字每跳动一次，都像重锤砸在他抵押别墅换来的融资合同上——那张纸此刻正被他攥成皱团，边角沁着冷汗。
"怎么回事？！"他揪住操盘手的衣领，"三亿资金砸进去连水花都没有？"
操盘手抖得像筛糠："陈总...郑国庆那边有神秘资金护盘，每次砸盘都被十倍资金接走...现在散户跟风追涨，封单量是流通盘的三倍！"
交易大厅的喧嚣透过玻璃幕墙渗进来，夹杂着"郑总牛逼"的呼喊。陈峰猛地抬头，看见对面奶茶店二楼的落地窗后，郑国庆正懒洋洋地靠在窗边，手里转着枚钻戒盒，而翟芳芳的手指正点在他手背上，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翟芳芳！"陈峰低吼出声，指甲嵌进掌心。三天前他联合游资做空的计划，就是被翟芳芳一份匿名泄露的"内部财报"打乱——那份财报里，郑国庆收购的造纸厂原料库存被刻意放大了十倍。
此刻奶茶店内，翟芳芳的指尖划过平板上的K线图："你早就算准陈峰会用杠杆？"大奥股价连续三天涨停，意味着做空资金已被逼到爆仓边缘。
郑国庆把钻戒盒塞进她口袋："不然怎么解释我上周买了二十吨铜？"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某期货交易所的交割单，"陈峰以为我在乱花钱，其实我在囤他做空的原材料。"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的光影，翟芳芳忽然想起第一次查账时，这个男人穿着皱巴巴的训练服，把二手健身器材的发票拍在她桌上："支持环保，懂不懂？"现在想来，那些器材厂的库存单，分明是精准的抄底信号。
"叮——"翟芳芳的私人邮箱弹出新邮件，发件人匿名为"二爷的眼线"。正文只有一张照片：年轻时的李老太爷抱着个婴儿站在孤儿院门口，背景里隐约有陈峰母亲的身影。
"郑国庆..."她猛地抬头，却被他突然凑近的脸惊得后退。男人温热的呼吸带着奶茶甜味拂过耳廓："交易所顶楼的天台，适合看夕阳。"
十分钟后，翟芳芳踩着高跟鞋站上天台，看见郑国庆背对着她，手里抛着枚硬币。江城市的天际线在他身后铺展，像幅被泼了金的画。
"陈峰刚才打电话给我，"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说只要我退出，就把翟家当年的账本还给你。"
翟芳芳的心跳漏了一拍。父亲破产跳楼的真相，是她藏在心底十年的刺。她攥紧手袋，指甲掐进掌心："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第一次查账把发票按颜色分类的时候。"郑国庆转身，夕阳在他眼底熔成金箔，"孤儿院的阿姨说，我妈走之前留了个铁盒，说等我遇到把发票叠成玫瑰花的姑娘就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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