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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温布利庄园的荆棘舞会
伦敦的雾霭在深秋清晨凝成霜，郑国庆的私人直升机降落在温布利庄园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时，旋翼卷起的气流将满地金黄的梧桐叶吹得漫天飞舞。翟芳芳穿着酒红色的羊绒套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铂金契约戒指——那枚戒指在昨夜的泰晤士河星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此刻却被庄园主宅透出的水晶灯光照得有些冷冽。
“记住，等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当是看猴戏。”郑国庆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围巾，语气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眼底却掠过一丝锐利，“维多利亚·温布利想玩‘上流社会’的鸿门宴，咱们就陪她玩玩。”
半小时前，他们收到了温布利集团年度慈善晚宴的加急请柬。烫金信封里除了邀请函，还有一张维多利亚亲笔书写的便签：“翟小姐若有空，可否帮我看看新收藏的‘财务报表’？”——这显然是冲着翟芳芳首席财务官的身份来的，更像是一种隐晦的挑衅。
晚宴设在温布利庄园的宴会厅，水晶吊灯下衣香鬓影，操着各国口音的富商名流举杯谈笑。维多利亚穿着一身曳地白裙，如同骄傲的天鹅，在人群中一眼就锁定了郑国庆和翟芳芳。她端着香槟走过来，目光在翟芳芳的戒指上停留了两秒，嘴角勾起一抹公式化的笑：“郑先生，翟小姐，欢迎光临。我还以为你们只会在斯坦福桥看球呢。”
“温布利小姐的盛情，怎么敢拒？”郑国庆揽住翟芳芳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语气轻松，“不过比起看球，我更喜欢看‘有趣的人’表演。”
维多利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转向翟芳芳，语气带着刻意的亲昵：“翟小姐来自东方，想必对我们伦敦的‘慈善文化’不太熟悉吧？今晚的拍卖会上，有不少值得投资的‘艺术品’哦。”她说着，示意侍者送上一本拍卖图录，指尖特意点在一幅标注着“估价三千万英镑”的印象派画作上。
翟芳芳接过图录，目光扫过画作信息，忽然轻笑一声：“温布利小姐眼光独到。不过这幅莫奈的《睡莲》……”她顿了顿，指尖划过画作右下角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印记，“据我所知，苏富比去年秋拍上，同款仿品的成交价是八十万英镑。温布利集团的‘慈善’，还真是‘性价比’极高。”
空气瞬间凝滞。周围几道竖起的耳朵明显抖了抖，维多利亚的脸色由白转红，又强行压下怒意：“翟小姐说笑了，这是家母的私人收藏……”
“哦？”郑国庆接过话头，语气带着戏谑，“温布利夫人的收藏品味，倒是和温布利集团的财务报表一样——颇有‘艺术加工’的天赋。”他这话一出，旁边几个听懂了梗的金融圈老狐狸忍不住低笑起来。温布利集团去年刚被曝出财务造假丑闻，郑国庆这话说得既文雅又诛心。
维多利亚气得指尖发抖，却又不好发作。这时，宴会厅中央的拍卖师敲响了木槌：“接下来，是今晚的重头戏——苏富比认证的梵高真迹《向日葵》，起拍价五千万英镑！”
灯光聚焦在展台上，那幅明艳的画作让全场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维多利亚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她看向郑国庆，故意提高了声音：“郑先生对足球那么慷慨，对艺术想必也同样热衷吧？不知有没有兴趣与我……竞争一下？”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如果郑国庆不跟，就显得小家子气；如果跟了，五千万英镑砸下去，不过是给温布利集团的“慈善”添砖加瓦——谁都知道，这类慈善拍卖的溢价部分，往往会以各种方式回流到主办方手中。
翟芳芳刚想开口提醒，郑国庆却已经举起了号牌：“五千万。”
全场哗然。维多利亚没想到他真的敢跟，立刻跟上：“五千五百万！”
“六千万。”郑国庆面不改色。
“六千万五百万！”维多利亚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就在她以为郑国庆会继续抬价时，他却放下了号牌，对着拍卖师耸耸肩：“抱歉，突然觉得这颜色太刺眼，不符合我家芳芳的审美。”
全场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低笑。维多利亚僵在原地，花了六千万五百万拍下一幅她原本只想用来羞辱郑国庆的画，成了今晚最大的笑话。她看着郑国庆牵着翟芳芳走向露台，背影嚣张又默契，气得几乎捏碎了手中的香槟杯。
露台上，晚风带着凉意。翟芳芳看着郑国庆，忍不住嗔怪：“你故意的？让她花冤枉钱？”
“不然呢？”郑国庆靠在栏杆上，看着庄园外伦敦的灯火，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大小姐，最好的办法不是跟她抢，而是让她自己跳进坑里。六千万买个教训，不贵。”他顿了顿，忽然转身，双手撑在翟芳芳身后的栏杆上，将她圈在怀里，“而且……”
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我说的是实话，梵高的黄色太热烈，哪有我家芳芳眼睛里的星光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