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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月光下的契约
滨海市的冬夜来得早，郑国庆推开市长官邸的大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投下他略显疲惫的影子。客厅里没开灯，只有餐厅的方向透出暖黄的光，翟芳芳穿着他的旧球衣，蜷在餐桌旁改文件，发尾沾着几根稻草——下午她去视察社区足球场时，为了帮小孩捡球掉进了草堆。
"怎么不开灯？"他走过去，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翟芳芳抬头，眼镜滑到鼻尖："在等你。"她推过一碗温着的汤，"今天去孤儿院送物资，院长说孩子们想看大奥队训练。"
郑国庆挑眉："大奥队现在可是英超豪门。"七年前他花两亿租借豫光队主场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球队刚拿下欧冠冠军，C罗在更衣室喊他"国庆哥"的视频火遍全球。
"所以我包了专机。"翟芳芳递过行程单，"明早七点，孩子们在市政厅门口等你。"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七年前第一次查账发现二手器材时那样较真，却又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郑国庆突然想起下午财经频道的评论——"郑市长推行的'足球扶贫'政策涉嫌滥用职权"。他没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七年前为了帮他整理十亿消费凭证，连续三天没合眼留下的痕迹。
"其实..."翟芳芳刚开口，就被他按住了肩膀。
"我知道你又想独自扛事。"郑国庆蹲下身，替她摘掉头发上的稻草，"七年前你低血糖晕倒在我怀里，我就说过，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窗外突然响起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束扫过客厅。翟芳芳脸色微变，下意识将文件护在身后——那是她连夜整理的二爷海外资产转移证据，每一笔都关联着滨海市的贫困儿童救助金。
"郑市长，我们是监察委的。"门铃被按得急促，"有人举报您利用职权为翟女士谋私。"
郑国庆起身开门，两名穿制服的人径直走进来，目光落在翟芳芳怀里的文件上。他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正好，我也准备了份'礼物'。"
大屏幕上瞬间切换画面：七年前二爷在律师事务所修改继承合同的监控、南极公司签约时二爷亲信安装的窃听器、甚至还有陈峰绑架案中二爷与绑匪的通话录音。最关键的，是一份加密文件显示——二爷转移的资产，正好等于郑国庆七年前"被迫"花掉的十亿。
"所以，"郑国庆将U盘扔给为首的监察官，"与其查我，不如查查李氏家族信托基金的真正受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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