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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的中央,雕刻着扬起尾鳍的小小海星,众人对视一眼。
“这标志,是海星号上的,应该是他们的人。”格里夫将纽扣递给卡琳,声音低沉。
卡琳接过纽扣,那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带着逝者的体温。她看了一眼纽扣,又看了一眼那些绝望的抓痕,最后,又落在了那个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皮普身上。
那孩子只是不耐烦地跺着脚,仿佛同伴的悲惨遭遇,对他而言,不过是耽误他行程的无聊风景。
卡琳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那枚海星纽扣默默收起。队伍再次前行,但气氛已然凝固。每一个队员的心头,都压上了一块名为“前车之鉴”的沉重石板。
他们被引向一处更加幽暗的偏厅。这里的黑色血管纹路几乎爬满了目之所及的每一寸墙壁与地面,甚至连头顶那永恒的金色光芒,也仿佛被这些“血管”吸走了大部分能量,变得昏暗而无力。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腐败气息愈发浓重,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突然,走在队伍侧翼的费舍尔停下了脚步,他那张总是带着病态苍白的脸上,血色褪尽。他猛地抬起手,指向前方角落里的一片阴影,声音有些变调:
“那里有东西。”
他的感知能力在这片被扭曲的领域里,像一根被过度拉伸的琴弦,此刻正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很冷,很空……像一个被挖空的影子……”
卡琳立刻打出手势,示意队伍停下。她提起那盏防风油灯,独自一人,缓步向那片阴影靠近。
昏黄的灯光,像一把迟钝的刀,切开了粘稠的黑暗。
当光晕触及到角落的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具“遗骸”。
它蜷缩着,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但它并非血肉或白骨,而是完全透明的。
光线可以毫无阻碍地穿透它的“身体”,却又在内部发生了些微的、诡异的折射,让它的轮廓显得模糊而扭曲,如同夏日炎炎中升腾的热气。
在它那透明的胸腔位置,一把早已锈迹斑斑的匕首和几枚覆盖着奇异银色结晶的铜币,如同被封存在一块无形琥珀中的标本,静静地悬浮着。
格里夫倒吸一口凉气,那声音在这死寂的偏厅里格外刺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超乎理解的景象,远比任何血肉模糊的尸体都更具冲击力。伊利丝眸子也收缩成了针尖,她从这具“遗骸”上,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也可能面临的结局,物伤其类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缓缓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