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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白色的天花板在视野里模糊晃动。白泽悠躺在病床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残留的、如同火燎般的隐痛。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急性应激反应导致的气血上涌…精神高度紧张与体能严重透支引发的神经性损伤…必须静养,短期内严禁高强度训练和比赛…”
静养?白泽悠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距离冬季杯开幕,只剩下两天。两天!在这决定命运的时刻,他却被困在这张病床上,像个废人一样。
他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画面:模拟“根武谷”那铺天盖地的巨掌阴影…意识被强行抽离时那如同神明般俯瞰一切的数据洪流…以及,最后时刻,那双跨越时空降临的、冰冷而充满绝对威压的——赤司征十郎的异色双瞳!
“妄想!”
那冰冷的两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灵魂深处。随之而来的,是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和眼前弥漫的、象征着失控与失败的猩红。
恐惧。
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 恐惧那狂暴而陌生的力量(ZONE)会再次反噬,彻底摧毁他的身体和精神。
* 恐惧赤司那双眼睛,恐惧那如同天堑般横亘在他与顶点之间的、“正确”的壁垒。
* 恐惧自己无法兑现对五月的承诺,让她的期待化作泡影。
* 恐惧辜负队友们拼尽全力的信任,让整个队伍的梦想在他这里夭折。
这份恐惧,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他窒息。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身体的痛楚驱散内心的软弱。但恐惧如同跗骨之蛆,越挣扎,缠绕得越紧。他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形的囚笼里,一边是通往顶点却布满荆棘、随时可能将他吞噬的险路,另一边则是安全的、却意味着放弃与失败的深渊。
“我…还能做到吗?”一个微弱而动摇的声音,在心底最深处响起。这是属于凡人的怯懦,是面对神之领域时本能的退缩。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室外的微光走了进来。是桃井五月。她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眼圈微微泛红,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
“悠。”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悠死寂的心湖里激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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