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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昭,快看这水纹!” 林悦柳眉微蹙,玉手急忙按住阳昭握剑的手。她的瞳孔之中,混沌双鱼纹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那正是上古混沌兽的独特印记。“阵眼不在殿中,而是在汤池之下的往生井!” 她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阳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汤池底部,符文若游龙般缓缓流转,散发着诡异的幽光。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那是林悦独有的体香,混杂着一丝鬼息,竟与他怀中贴身收藏的 “昭” 字玉佩产生共鸣。那玉佩温润的触感,仿佛也在诉说着二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还记得我们的誓言?” 阳昭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几分深情与坚定,“无论生死,永不相负。”
林悦轻轻点头,葱白指尖在阳昭掌心缓缓勾勒出一个鱼形符。这简单的鱼形符,承载着他们太多的回忆。每一次画起,她都会想起天南大泽外围的初吻 —— 那时,大雪纷飞,天地一片洁白,唯有他们二人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荡。
“二哥,用天昭盘和天侣盘共鸣!” 周昭阳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他抛出七十二颗定魂珠,珠子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每颗珠子上都刻着 “昭悦” 二字,在月光的照耀下,流转着不同的光影,仿佛蕴含着无数的故事。
阳昭定睛一看,心中大惊,原来每颗珠子里都封存着他与林悦相视一笑的珍贵瞬间:有林悦在道阁为他研墨时,那温婉动人的莞尔一笑;有他在破魔战场为林悦挡箭后,苍白脸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还有他们利用天昭盘或天侣盘推演天道时,那心有灵犀的会心一笑;还有他被时空殿强索而去,林悦费尽艰辛恢复他记忆时劫后重生的喜极而泣…… 原来,周昭阳早已用天机术将这些美好的瞬间炼成定魂珠,只为今日破阵之用,这份机变,令人动容。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周昭阳轻吟秦观词句,指尖法诀变幻,如流云般自然流畅。刹那间,定魂珠化作七十二道流光,如游龙般绕着阳昭与林悦旋转。
天侣盘和天昭盘感应到这股力量,应声而起,与星辰剑同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星辰剑身上的二十八星宿图,与林悦发间玉簪的星纹相互呼应,在汤池上空交织成一幅璀璨的星河图。那星河图美轮美奂,仿佛将浩瀚宇宙凝聚于此,令人叹为观止。
“以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 林悦低语,声音轻柔却坚定。她握住阳昭的手,将星辰剑缓缓刺入水面。剑气如虹,似银河倒卷而下,强大的力量瞬间劈开汤池,露出深不见底的往生井。井底,天魔图腾狰狞可怖,张牙舞爪,仿佛要将一切吞噬。而图腾中心,嵌着一枚漆黑鬼玺,上面赫然刻着林悦的生辰八字。
“这是道天的‘摄魂鬼玺’!” 周昭阳惊呼出声,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担忧,“用生辰八字炼制,能操控生魂…… 林悦,你快松手!”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剑尖刺破图腾的瞬间,林悦猛然呕出一口黑血,那黑血落在鬼玺上,竟凝成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蕊中,道天的虚影缓缓浮现,声音阴森而狂妄:“林悦,你的前世今生,都该属于我!不对,最正确的说法是——都该为我牺牲!”
阳昭心中大骇,急忙抱住林悦。他惊恐地发现,林悦瞳孔中的混沌双鱼正在被黑雾无情吞噬。这一刻,无数回忆如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登基那日,林悦亲手写下的 “天下归心”,字迹刚劲有力,满含对他的期许;忘川河畔,林悦扬起的唇角,那一抹灿烂的笑容,是他在黑暗中最温暖的光。想到这些,他心中剧痛如绞,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剜着他的心。“悦儿,撑住!” 他急切地取出星辰玉简,却被林悦摇头阻止。
“别用……” 林悦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却坚决,指尖轻轻抚过阳昭眉间的忧虑,“鬼玺…… 与我同源……” 她忽然想起在时间殿时的顿悟,原来道天早在她转世之时,便埋下了这颗鬼玺,处心积虑,只为今日唤醒她前世的前世 —— 地府之主的记忆。
周昭阳转动残损的天舒盘,盘面映出关键画面。只见林悦的混沌双鱼瞳纹与鬼玺产生共鸣,竟奇迹般地将天魔图腾转化为光明印记。“二哥,让林悦吸收鬼玺!这是逆转阵法的唯一机会!” 周昭阳大声喊道。
阳昭迟疑片刻,望着怀中虚弱的林悦,终于坚定地点了点头。他握紧林悦的手,将星辰剑的仙气与自己的寿元一同渡入她体内,眼神中满是决绝:“我陪你一起。”
林悦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忽然想起他曾说过 “若你死,我就踏碎地狱,寻回你的三魂七魄” 的誓言。那一刻,她唇角扬起一抹苦笑,那笑容中,有感动,有无奈,更有对未来的期待。
鬼玺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光芒耀眼夺目,令人无法直视。林悦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虚化,仿若要消散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