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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玄不置可否，弯腰捡起那枚旋转的八卦盘残片。
残片上还带着紫袍男子最后的气息，他指尖用力，将其碾成齑粉。
血雨散尽，海面重归平静。
苏玄指尖的黑雾吞噬掉最后一点八卦盘的碎屑，转身望向正在调息的李斩秋。
她盘坐在一块凸起的礁石上，十二魔神虚影已收回体内，唯有眉心的万魂魔眼仍半睁着，警惕地扫视四周。
“你之前说，”
苏玄走到她身旁，海风掀起他染血的衣角，“明月她们被困在深海之眼？”
李斩秋没有立即回答，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黑发别到耳后，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苏玄眼神微动——
这是她心神不宁时才会有的习惯。
“两个月前。”
她终于开口，声音比海水更冷，“我们在归墟海眼遭遇空间乱流，默女不知所踪，司徒明月的太阴帝剑劈开了一道缺口，但只够送出一人。”
苏玄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份量——
在绝境中，李斩秋是被选出来的那个"一人"。
摄魂铃在她腕间剧烈震颤，“是洛星河用周天星斗算出你还活着，司徒明月以月宫之力送我出来寻你！”
海面突然炸起数道水柱，十二魔神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
苏玄这才注意到，她脖颈处有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月牙形伤痕——
那是太阴帝剑留下的空间印记。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一只海鸟掠过，发出刺耳的鸣叫。
“..我知道。”
苏玄最终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只是没想到，你们会为了找我...”
“少自作多情。”
李斩秋打断他，魔眼却微微闪烁，“是明月一定要找你！”
“李斩秋。”
苏玄突然唤她的全名，“看着我。”
她下意识转头，正对上苏玄那双深邃如星渊的眼睛。
九道青铜锁链的虚影在他瞳孔深处浮动，那是性命相连的证明。
“我跌落空间裂缝时，”
他声音很轻，“最后看到的，是你强行催动十二都天神魔域的样子。”
李斩秋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蠢货。”
她别过脸去，“别说没用的。”
苏玄低笑，突然伸手拂过她颈间的月牙伤痕。
生死法则流转，那道顽固的空间印记终于彻底愈合。
“她们还活着。”
李斩秋突然说，“我能感应到摄魂铃的另一半还在运转。”
苏玄点头，随即问道；“深海之眼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