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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上前，弯腰捡起地上那把钉着蛇尸的匕首，随意地在旁边的岩石木板上蹭掉血迹。他扫了一眼地上报废的血清，看着黎蔟那张惊魂未定的脸。
“小鬼，带路。”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甬道深处。
吴携背靠雕刻着诡异人面纹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
腹部的蛇咬伤处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向全身蔓延着，带来阵阵麻痹感和眩晕。
他的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肩膀处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半边衣服，正顺着指尖滴落在惨白的砂砾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冷汗浸透了额发，眼神盯着前方堵住出口的三道身影。
汪渊、汪淇、汪程。
三个穿着同样制式、气息冰冷的男人，呈品字形站立，将他所有的退路封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无声的杀机。
吴携强忍着剧痛和眩晕，目光落在汪渊那张毫无波动的脸上。
他认出来了！这三个，以前都是跟在予恩身边寸步不离的影子！
“予恩呢？！”
吴携挣扎着想向前一步，却被肩胛处撕裂的剧痛逼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是不是也来了？！告诉我！予恩在哪？！”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古潼京，什么计划，什么汪家！他现在只想知道予恩的下落！那个被他们亲手推入深渊、又如梦魇般缠绕了他无数个日夜的人！他是不是就在这附近？是不是就在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汪渊三人像没有听到他的嘶吼质问，眼神没有波动。
只有汪淇的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下，露出一抹讥诮，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可怜虫。
“不说话？”吴携眼中血丝弥漫，剧烈的情绪波动牵动着伤口，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依旧坚持着自己的问话。
“是予恩让你们来的？！他让你们来杀我？！让他出来见我！予恩！你出来！！”
他的嘶吼在狭窄的墓室里回荡。
汪渊抬起手，手中握着一把样式奇特、泛着幽蓝寒光的短刺，指向吴携。
没有回答。没有任何解释。
他们下来，连苏难都没顾得上去找，目标明确——就是来重伤他！若非……若非在上面汪先生严令暂时留他性命……吴携此刻，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汪程和汪淇也同时踏前一步，武器在手，封死了吴携所有可能闪避的角度。
剧痛、眩晕、蛇毒的麻痹、失血的虚弱，还有那对予恩下落的疯狂执念……冲击着吴携最后的意识。
他看着步步紧逼、眼神冰冷的三人，看着汪淇嘴角那抹刺眼的讥诮，不甘却也无力。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因为剧痛和虚弱而失力颤抖着，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模糊。汪渊手中那抹幽蓝的寒光，在他涣散的瞳孔中逐渐放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