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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的雨来得急,打在土司寨的青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尉迟青黛的玄色劲装立在寨门楼上,手里攥着刚缴获的狼头旗,旗角已被“轰天雷”的余烬烧出个洞。远处的山道上,尉迟青岚的月白短打正指挥兵卒搬运粮草,百姓们捧着新收的谷穗围上来,将沾着晨露的野花往她怀里塞。
捷报传到京城时,大司马府的海棠刚谢了一茬。白荷花的绯红官袍铺开西南舆图,指尖落在滇西商路的标记上:“土司虽平,这条商路却还堵着。”她望向案上的急报,字迹带着南疆的湿热,“柳州巡抚慕容向晚奏报,滇西土司余党勾结蛮族,在澜沧江渡口设卡,商旅皆不敢过;雷州巡抚木慧也递了文书,说她辖区的商船被劫,货主哭着求朝廷做主。”
“这慕容与木慧,倒是对奇人。”李一从伊川送来的信恰好递到案前,字迹里带着谷里的风,“听说两人原是夫妻,当年因治政理念不合分了手,如今一个守柳州,一个镇雷州,辖区相邻却从不来往。”
白荷花忽然笑了,将急报往尉迟青黛面前推:“你们刚平了西南,熟门熟路。且去趟滇西,传我令——让慕容向晚与木慧合兵,共剿渡口匪患。”她往舆图上拍了拍,“这商路通不了,西南的安稳就是空谈。”
尉迟姐妹抵达柳州时,正赶上慕容向晚的军帐在议事。这位柳州巡抚的玄色官袍上沾着泥,案上的沙盘插满小旗,见她们进来,只抬了抬眼:“大司马的令收到了。但木巡抚的兵,怕是调不动——她总说我‘刚愎自用’,我嫌她‘妇人之仁’。”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马蹄声。木慧的湖蓝官裙踏过营帐的门槛,手里还攥着份商船货单:“慕容大人不必费心,我的兵已在澜沧江东岸扎营。”她将货单拍在案上,“光剿没用,得先护住商旅——我已让人备了二十艘护卫船,只等匪患一除,就让商船启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在沙盘前争执起来。尉迟青黛忽然将“棠影刀”往沙盘上一插:“土司余党在渡口设了三道卡,慕容大人可带骑兵从北岸突袭,烧他们的粮草;木大人率水师顺流而下,断他们的退路——这不正是‘刚柔相济’?”
慕容向晚的玄色官袍忽然顿了顿,目光落在木慧案上的旧物——是个磨损的指南针,当年两人同赴南疆时买的。木慧也瞥见他腰间的玉佩,与自己的那半正是一对,忽然别过脸:“就按尉迟校尉说的办。”
三日后,澜沧江畔。慕容向晚的骑兵在北岸扬起烟尘,火把照亮匪寨的粮仓;木慧的水师在江面列阵,弩箭直指渡口的吊桥。匪众刚要弃寨而逃,却被两岸的兵卒夹击,不多时便溃不成军。
清理战场时,尉迟青岚在匪首帐中发现个锦盒,里面是份商路图,标注着蛮族的聚居地。“这是慕容大人要的‘匪患源头’。”她将图递给慕容向晚,却见他转手递给了木慧,“你管民政,该你留着。”
木慧接过图,指尖触到他的手,忽然红了脸。远处的商船已扬帆启航,货主们站在船头欢呼,声音混着江风漫过来,像首鲜活的歌。
尉迟青黛望着两人并肩站在江畔的身影,忽然想起白荷花的话:“天下事,哪有非黑即白的?刚与柔,就像江与岸,少了谁,都不成风景。”她转身往营地走,“棠影刀”的红绸在风里飘动,像在替这难得的会合,轻轻喝彩。
夜色降临时,柳州与雷州的军营灯火连成一片。慕容向晚的玄色官袍与木慧的湖蓝官裙在帐前碰杯,酒液里映着星星,像当年初遇时,在南疆客栈看见的那片天。
捷报再传京城,白荷花正与二皇子对弈。见信上写“滇西商路已通,慕容、木二巡抚共商税策”,忽然落下一子:“这才是真的‘功’。”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交错,像澜沧江的水与岸,终于找到了相处的道。
远处的伊川,李一将信读给白河心听。少年握着兵书,忽然在“合纵连横”四字下画了道线:“原来兵法不止是打仗,还能让吵架的人和好?”李一笑着点头,望向南边的方向——那里的商路正通,江风正暖,像条流淌的绸带,将分散的人心,悄悄系在了一处。
商路生暖·江风系情
澜沧江的晨雾还没散,木慧的湖蓝官裙已立在码头。二十艘商船首尾相接,帆布上画着新绣的棠花纹,货主们捧着账本给她看,字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多谢巡抚大人!这批丝绸能运出滇西,往后雷州的织户就有活路了!”
慕容向晚的玄色官袍从北岸渡来,靴底沾着露水。他将一卷税册递给木慧,封皮上盖着柳州、雷州两府的印:“按你说的,商税减两成,但得登记在册——既让商旅得利,也不能亏了国库。”他忽然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这是柳州的酸笋,你以前爱吃的。”
木慧的指尖触到油纸包的温度,忽然想起当年在南疆,两人分食一包酸笋,他抢着吃笋尖,却把汤留给她泡饭。她往商船那边指:“尉迟校尉说,要派一队禁军护送商队到大理,那里的蛮族首领已派使者来,说愿归顺朝廷,用马匹换我们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