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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颤了几颤，慢慢安静下来，可那道猩红目光，死死黏在这儿，怎么都挪不开。玄寂精神力一下子铺散出去，像给战场盖了张网。他感觉到，那股陌生能量的波动，正一点点弱下去，就跟路过打个照面的幽风似的。
赤璃立在原地，手指紧紧抠着机关傀儡的控制符文，眼神里头，警惕和不安搅成一团。刚才那一击，确实让力量源晃了晃，可她心里明白，真正要命的家伙，还没现身呢。
“它可不是来看热闹的。”赤璃压低声音，眼睛盯着黑雾深处，“它……在瞧咱们呢。”
月泠慢慢站起身，星盘还在掌心打转，不过星光暗得厉害，像是被什么绊住了脚。她脸色煞白，额头上汗珠子直冒：“刚才那能量波动……不像是老天爷弄出来的。”
玄寂点点头，眼神冷得像冰碴子：“这是人为捣鼓出来的力量，不属于这地界儿。”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可空气里那股压迫感，一点儿没减。他们心里清楚，刚才碰到的，可能就是露个尖儿的冰山，真正的暴风雨，才刚开始攒劲儿呢。
“接着来。”玄寂声音压得低低的，不容反驳。
赤璃深吸一口气，手指动了动，几具剩下的机关傀儡“嗖”地飞出去，在空中摆开包围的阵势。月泠闭上眼，星象之力又聚起来，想找出力量源的要害。
玄寂精神力又往黑雾里扎，感受着那股虽弱但还在的能量波动。他觉着，力量源里头的乱劲儿还没全消，可它的节奏，已经开始慢慢调整了。
“它在适应。”玄寂声音沉沉的，“咱们得在它稳住之前，给它最后一击。”
赤璃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儿：“那就别让它喘气儿。”
话还没落，黑雾突然疯了似的翻腾起来，一股从没见过的能量波动，从中心炸了出来。本来暗下去的光，一下亮得刺眼，就跟无数条黑触须从雾里伸出来，拼命吸周围的空间能量。
“它在吞环境！”月泠喊起来，星盘上的光点一下灭了一大半。
玄寂脸色变了，幻灵蛊术提到最高，精神力像把刀似的刺进黑雾中心。他意识钻进去，马上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在狂扯周围的能量流。
“它在给自己加劲儿！”玄寂吼道，“快拦住它！”
赤璃手一挥，机关傀儡全变成金属风暴，朝着黑雾核心冲过去，想切断那些像触须一样的能量连接。可就在快碰到黑雾的时候，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冒出来，把傀儡全给弹回来了。
轰——！
好几具机关傀儡当场炸碎，碎片乱飞，赤璃也被冲击波震得往后退了几步，嘴角流出一丝血。
“不行，它弄出防护层了！”赤璃咬着牙，眼里全是不甘心。
月泠赶紧掐诀，星象之力又聚起来，想用星光去切那些能量触须。可这一回，星光刚碰到黑雾，就被吞得一干二净，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它啥都吞！”月泠声音直抖，“连咱们的攻击都不放过！”
玄寂眼睛一缩，精神力全放出来，想搅乱力量源吸收能量的过程。他意识钻进黑雾里头，发现原本乱成一团的能量流动，正飞快地整合，形成一个更稳当的核心结构。
“它在重塑自己。”玄寂声音带着寒意，“它要进化了。”
赤璃猛地抬起头，眼里冒着火：“不能让它得逞！”
她咬破皮指尖，在地上飞快画了一道复杂的符咒，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随着咒语响起，地上符文亮起血光，几具剩下的机关傀儡爆发出最后一股劲儿，变成熊熊火焰朝黑雾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