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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瑶感觉自己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模糊中，她似乎听到了许多声音——阿莲的哭声、村民们嘈杂的议论、李大山低沉的嗓音，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声在念着什么咒语...
不知过了多久，莫瑶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粗糙的墙壁上。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嘴里还残留着草药的苦味。
"她醒了！"阿莲惊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接着小女孩的脸出现在视野中，眼睛红肿但闪着喜悦的光。
李大山和一个陌生女子也走了过来。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穿着朴素的布衣，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髻，手里拿着一串木制念珠。
"水..."莫瑶嘶哑地说。
女子立刻端来一碗温水，扶起莫瑶让她慢慢喝下。"小心点，你失血很多。"她的声音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喝过水后，莫瑶感觉好多了。"发生什么了？那个...五通神..."
"消失了。"女子说，"至少暂时是。你的血祭——自愿的牺牲——打破了诅咒的核心。那些饿鬼回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周云子的尸体也化为了尘土。"
莫瑶这才注意到女子的念珠上刻满了细小的符文，与她在青铜食盒上看到的类似。"您是...？"
"林青雨，云游的巫女。"女子微微一笑，"我追踪五通神的踪迹已经三年了，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李大山看起来憔悴但平静："村里死了七个人，还有十几个受伤的。但奇怪的是，黑井的水变清了，小溪也不再倒流。"
"土地正在痊愈。"林青雨点点头，"但诅咒的根源还未彻底消除。五通神只是被驱逐，没有被消灭。"
莫瑶尝试坐起来，阿莲赶紧拿来一个垫子帮她靠好。"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李大山说，"林姑娘前天到的，用草药保住了你的命。"
莫瑶看向窗外，村民们正在清理废墟，重建家园。虽然仍能看到灾难的痕迹，但人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绝望。
"老妇人...阿莲的奶奶..."莫瑶犹豫地问。
"死了。"林青雨平静地说，"她的身体早该在几年前就死去，是五通神的力量维持着虚假的生命。临终前她恢复了清醒，请求阿莲的原谅。"
阿莲低下头，小手紧紧抓着衣角："奶奶说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让那个东西附身的...村里其他老人的死都是五通神为了占据她的身体..."
莫瑶心疼地搂住小女孩，感受到她瘦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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