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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渊闭上眼睛，唇角轻扬，“还不错。”
他闭眼轻笑时，阳光洒在他脸庞上，倒真像一个洒脱不羁的少年郎，盛扶光眼眶泛热，多好啊。
她的子瑜没有万箭穿心，不会孤坟凄凉，将来说不定会有儿孙绕膝，活成一个长命百岁的逍遥王。
喉间忽然涌上腥甜，盛扶光猝然转过身，强撑着笑了笑，“我去拿冰糖糕。”
说着加快脚步走出了院子，刚出了院门，她再也撑着不住，扶着墙
“噗……”
盛扶光捂着心口，吐出一大口黑血，她伸出手为自己诊脉，心上忽然涌上一股悲痛，低语出声：“还能…撑到来年春天吗？”
“啪嗒！”
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盛扶光心头一颤，抬头望去，她声音沙哑：“寒羽？”
寒羽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那一大片毒血，呢喃道，“那日王爷中毒，也是吐这样的血……”
盛扶光缓缓朝他走过去，“寒羽…”
他恍若未闻，自言自语，“我怎么那么笨，我早该想到的，早该……
明明没有找到毒药，你又能有什么办法救王爷呢……”
几滴泪砸在青石地板上，他越说越痛苦，“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寒羽抬头看着盛扶光，泪流满面，“原来是以命换命。”
盛扶光深吸一口气，“寒羽，你听我说。”
寒羽却忽然激动地盯着她的眼睛，“扶光，你能把王爷的毒引到自己身上，那我是不是也能把你的毒引到我身上，扶光……”
“寒羽。”她平静地打断他，“没那么容易，且不说已经过去这么久，毒早已入了五脏血脉，单凭如此强大的内力，这世上无人能做到。”
寒羽僵在原地，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盛扶光拍拍他的肩膀，“寒羽，答应我，别让他知道。”
他声音发颤，“王爷迟早会察觉，若你让他在最后一刻才......”
“扶光，他会疯的。”
盛扶光轻声说道，“无事，我早有准备。”
“既然你知道了，帮我个忙好吗？”
寒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嘶哑，“什么忙？”
一刻钟之后，偏殿内，寒羽握着一个小瓷瓶，和一沓厚厚的信封。
他看着那个熟悉的瓷瓶，沙哑着声音问道：“这，是你上次给萧凛喝的…”
盛扶光点点头，“这是忘忧水，我走之后，麻烦你喂给他，让他……”
她闭了闭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最后三个字：“忘了我。”
寒羽紧紧握着那瓶忘忧水，他眼眶赤红，压抑着崩溃的情绪：“扶光，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我太了解王爷了，哪怕死千次万次，他也绝不会…绝不愿忘了你。”
盛扶光低垂着眉眼，“你也不想他一生痛苦吧。”
她抬眸，半开玩笑地说道，“或者，我给你们也做几瓶。”
寒羽踉跄着身形后退几步，“扶光，你不能，替我们做决定。”
盛扶光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别为我难过，我只是回家了。”
寒羽忽然低笑出声，“扶光，你说得好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