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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鬼椒结了七颗果实。
最后一颗成熟那夜,植株突然自燃。金红色的火焰中,所有蜜露升腾成雾,在月光下凝成个模糊的狼头形状,旋即被山风吹散。
晨露未曦,阿沅跪在鬼椒焚烧后的灰烬堆前,指尖轻轻拨开尚带余温的炭黑。昨夜那场自燃的金红火焰,将整株妖植烧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地晶莹的碎屑,像是谁撒了一把星辰碎片。
"在这儿!"
她的指甲突然碰到两粒硬物——拨开浮灰,露出两颗截然不同的种子。一粒漆黑如墨,表面布满细密的银色纹路,像是被冰霜冻结的夜空;另一粒赤红似血,在晨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触之竟有微微的灼热感。
崔衍的刀鞘突然横在她眼前:"别直接碰。"
年轻校尉撕下一截衣摆裹住手掌,才小心地拾起种子。不料那粒赤红种子刚离开灰烬,突然"啪"地裂开一道细缝,吓得阿沅差点惊叫出声。
忘忧居的后院里,孙思邈将两粒种子浸在特制的琉璃水盘中。
"有趣。"老道的藤杖轻敲盘沿,"黑者沉底,红者浮面。"
确实奇异——漆黑种子入水即沉,周围的水却渐渐结出冰晶;赤红种子始终悬在水面一寸处,下方的水竟微微沸腾,蒸腾起带着辛辣味的白雾。
苏晚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个皮囊:"试试这个。"
她倒出的是终南山顶的雪水。当水滴接触赤红种子的刹那,那种子突然"嗤"地冒出青烟,表面浮现出类似道家符咒的纹路。
"果然......"孙思邈的白眉扬起,"阳种畏寒,阴种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