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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归霄的睫毛轻轻颤动，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清凉气息顺着琴音流入四肢百骸，那感觉就像寒冬腊月里突然饮下一口冰泉，冷冽却让人神智清明。
“师父，我看到了...……”他无意识地喃喃道。
鸿芙指尖一顿，琴音戛然而止。“看到什么？”她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紧绷。
“光。”叶归霄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惊奇:“蓝色的，像结冰的溪流...……”
鸿芙的瞳孔微微收缩。
素离琴在她手下发出细微的嗡鸣，琴弦上凝结出细密的霜花。
这不该发生………一个从未修炼的凡人，第一次接触灵力就能产生灵力元素共鸣？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叶归霄依然闭着眼睛。
“别停。”鸿芙突然按住他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跟着为师的灵力走。”
她重新拨动琴弦，这次注入了一丝本源真气，琴音如涟漪般荡开，舍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墙壁上爬满冰晶，鸿芙的裙裾无风自动。
叶归霄猛地绷直脊背，他看到的蓝色光流突然化作滔天巨浪，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其中跳跃。
最奇异的是，这些光点似乎在回应他的思绪，当他想起幼时学琴的雨夜，光点就化作淅沥雨丝，当他忆及鸿芙教他的第一支曲子，光点便排列成跳动的音符。
“啊！”他突然痛呼一声，左手按住心口，那些光点突然变得尖锐，像无数冰针扎进经脉。
素离琴发出刺耳的铮鸣，七根琴弦同时迸发刺目蓝光。
鸿芙闪电般出手，一掌拍在琴尾，玉琴顿时安静下来，但整个琴身已经覆满厚厚的冰霜。
她盯着叶归霄眉心浮现的淡紫色纹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不会吧………”她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拂过徒弟冷汗涔涔的额头。
“师父？”叶归霄虚弱地睁开眼，无神的眸子里竟隐约有蓝光流转:“我是不是...搞砸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鸿芙缓缓起身将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于身前。
“第一次能有这样的程度，已然是天赋异禀，不过还是太操之过急，才会被灵力反噬，如今你的身体还容不下太过强大的灵力，否则便会爆体而亡。”
鸿芙将琴放在了叶归霄的面前:“刚刚我弹的那两首曲子，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
鸿芙的手中出现了一块白红相间的玉牌:“这是我早些年前学琴，无聊时写的书，里面记录的曲谱，你收着看。”
她在令牌上轻点，抓过了叶归霄的手放于令牌上，下一刻令牌便接纳了叶归霄，一个个红色的文字和指法出现在空中。
鸿芙:“那两首曲子，依次各练习一周，它们可助你与寒气更加融合，让你不受寒气所逼，两周的时间，慢慢温养，切莫操之过急。”
叶归霄此刻沉迷在了那曲谱上有些难以回神:“师父，这………好生精妙。”
虽然他不识字，可看的懂这空中浮现的指法是在哪根弦，哪个音。
空中的光幕中，鸿芙一身白金色罗裙，眸色淡淡，只带着温柔的笑意，她坐在莲花池畔旁，指尖轻轻而动，带起音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