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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众仙官纷纷低头,额间渗出冷汗。
敖广的龙须不自然地抖动着,他偷眼瞥向站在一旁的敖丙,却发现儿子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
龟丞相更是吓得缩进了龟壳,只露出半张青紫的脸。
“陛下明鉴!”托塔李天王突然出列,宝塔在掌心嗡嗡作响:“那泼猴当年打翻的可是三十三重天的蟠桃园,毁掉的琼浆玉液更是不计其数......”
“李爱卿。”玉帝轻轻抬手,指尖流转着淡淡的金光:“朕记得,你的玲珑宝塔里,至今还藏着三颗九千年一熟的蟠桃?”
李天王的脸色瞬间煞白,宝塔差点都拿不稳掉到了地上。
李天王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死死盯着自己的宝塔,仿佛那里面藏着能让他万劫不复的妖魔。
玉帝的目光轻飘飘掠过,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李爱卿,这塔,拿不稳了?看来里面装着的东西,分量不轻啊。”
“陛…陛下!”李天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厉害:“微臣…微臣冤枉!那不过是…是当年清点残骸时,微臣…微臣见其尚有仙灵未散,不忍其彻底湮灭,才…才私自收容,以待日后…日后设法修复,献还陛下!绝非…绝非私藏啊!”
他语无伦次,额角冷汗涔涔而下,托塔天王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修复?”玉帝轻笑一声,指尖的金光流转,轻轻一点。
那悬停的玲珑宝塔猛地一震,塔底第一层的门户嗡地一声,竟自行开启了一道缝隙!
刹那间,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异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凌霄宝殿!
那香气清冽甘甜,带着天地初开时的灵韵,却又霸道无比,瞬间压过了殿中所有的仙家瑞气。
正是蟠桃园中九千年一熟的顶级蟠桃才有的气息!
一颗浑圆饱满,色泽如霞似锦的蟠桃,竟从那开启的塔门缝隙中滚落出来,啪嗒一声,轻轻砸在光洁如镜的云砖地面上,滚了几滚,停在李天王脚边。
桃皮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仙灵之气氤氲,仿佛刚刚从枝头摘下。
嘶!
这一次,殿内响起的是整齐划一的、无法抑制的倒抽冷气声。
所有仙官的眼睛都死死盯住了那颗蟠桃,眼神复杂至极。
玉帝看都没看地上的蟠桃,目光缓缓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众仙,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仙官都感到脊背发凉,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一颗?”玉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李爱卿的宝塔,玲珑七层,只装一颗蟠桃,未免太宽敞了些吧?还是说……”他顿了顿,目光最终落回面如死灰的李天王身上:“爱卿修复的手段,就是把三颗变成一颗?”
太白金星此刻也是脸色微变,他原以为玉帝只是借机敲打,震慑众仙,没想到陛下竟如此直接,甚至不惜当场揭露这等丑闻!
他连忙上前一步,试图打圆场:“陛下息怒!李天王或许是一时糊涂,这蟠桃……”
“太白金星,”玉帝打断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你也想帮李爱卿算算,他塔里还修复了多少残骸吗?”
太白金星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额角也见了汗。玉帝的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还是你?要告诉郑少说的那些亡灵都是被孙悟空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