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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禾回忆道：“田壮叔家在山脚下，有点偏僻，平时不会走到那边过去，阿茶姐姐比我大几岁，以前还一起采茶叶，性子腼腆，不怎么爱说话，后来她不去采茶了，我们也以为只是到了年纪，要出嫁先在家里休息个一年半载，没想到落水身亡，太可惜了。”
他们这边年岁小的人去世都不会操办什么丧事，家人收尸下葬立个碑，再通知一下亲朋好友。
“怀孕？”田小禾瞪大眼睛，倒是旁边的田母李玉插嘴道，“那段时间确实有风言风语，说阿茶那丫头怀孕了。”
未婚怀孕是件丑事，田家自然不认了，还把嚼舌根的人给臭骂了一顿。
田锄回忆道：“不过那段时间田家确实经常去镇上买肉。”
他们这边后山全是茶树，人来人往，野物早就被打光了，想要吃肉就得去附近的集市买。
黄大石记下这点，又和同事去其他家调查，忙了两天才给出一份初步的推测。
田壮的女儿确实怀过孕，那段时间袁炳往茶山跑的次数也多。
田壮甚至还拿出了一枚玉佩，说是当初袁炳给的信物，可后来他女儿一尸两命后，袁炳只来看了那个孩子一眼，留下一些财物让他保密，就再也没登过门。
田壮大声道：“我可听说了，像鸡岭镇那些地方，名下有大片土地的人都得先经过公审，看看身上清不清白，有没有人命，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劳动改造，怎么到了我们茶庄就不走这个程序，就因为他们识趣，早早把茶庄送给你们林峡谷，这事就不追究了是吧？”
黄大石并没有被他带偏，若有所思道：“你对我们林峡谷的政策了解的很清楚。”
田壮也不心虚，下巴一抬：“没错，是有人告诉我的，还怂恿让我媳妇去干这个事情，说如果动手的是女人林峡谷会先入为主，都会网开一面。”
但他寻思着媳妇胆子小力气小，万一没得手，岂不是让那个畜牲逃过一劫。
他咬死了当初袁炳侵犯他的女儿，事后威逼利诱让他们闭嘴，他们一家老小还指望这茶山过活，怎么可能得罪袁炳，于是忍气吞声直到今日。
“我左等右等，也没看到你们有开什么公审大会的苗头，袁斌那畜牲春风得意，晃来晃去，实在碍眼！过段时间我就要进谷，不知道何时才能出来，哪里还能放袁炳在外面逍遥自在！”
“好日子就在眼前，难道你就不怕为此搭上性命？”黄大石提问。
田壮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拍案而起怒目而视：“难道我们穷苦人家，连复仇都不配了吗！就非得收了别人的好处才可以！”
“你们看着办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习惯了！”
相比于田壮的破罐破摔，袁丹据理力争：“我父亲已经死了，再也开不了口，当年的事情全凭对方一面之词，如果是玷污，为何不报官，为什么怀孕的时候不出来说事，甚至难产的时候也不出来，偏偏是等到五年后的今天，一出来就要我父亲的性命！这是报仇吗，这更像是杀人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