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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苑内，药气混杂着绝望的气息，挥之不去。
苏雪面无人色地瘫在床上，眼神空洞，像个失了魂的木偶。
床边的林嬷嬷正颤抖着手，一勺一勺地喂着稀粥，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床上这具脆弱的躯壳。
苏晚缓步踏入，清冷的目光扫过。
苏雪涣散的瞳孔骤然聚焦，死死地盯住苏晚，那眼神里翻涌着刻骨的恐惧，以及无法掩饰的怨毒。
“姐姐……”她的声音嘶哑，“你……你来看我笑话了？”
苏晚驻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来看看，你这条命，还能不能捡回来。”
“捡回来？”苏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不止，“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不正是你最想看到的吗？姐姐，你心里一定乐开花了吧！”
苏晚眸光微垂，懒得与她争辩：“你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万幸。若非我出手，你以为，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万幸？”苏雪猛地拔高声音，眼中迸发出更深的恨意，“我宁愿死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滋味！浑身上下，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头！
连喘口气都疼！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
“够了！”林嬷嬷再也听不下去，厉声打断，眼中含泪，“小姐！您怎么能说这种糊涂话！大小姐是您的救命恩人啊！”
苏雪眼底掠过一瞬间的悔恨，但很快被更浓烈的嫉妒和怨毒覆盖：
“救命恩人？呵！姐姐，你现在该得意了吧？
我成了这副模样，誉王殿下怕是连看都不会再看我一眼了！你赢了！你赢得彻彻底底！”
苏晚看着她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看来，牵机散的苦头，还没让你彻底清醒。”苏晚的声音冷了几分，
“比起在这里怨天尤人，你更该想想，如何向父亲交代，如何向宫里交代你这出‘苦肉计’。”
苏雪闻言，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要告诉父亲？告诉宫里？”
“为何不说？”苏晚冷漠地反问，“你费尽心机设计陷害我，难道不该为此付出代价？”
“不！不要！”
苏雪彻底慌了，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别说出去！求求你……”
她语无伦次，眼泪汹涌而出，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
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苏晚心中毫无波澜，前世的剜心之痛，早已将那点可怜的姐妹情分碾得粉碎。
“现在知道怕了？”苏晚语气冰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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