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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撕裂了死寂的空间。苏瑾宜捂着脖子踉跄后退,高跟鞋在碎石上打滑,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下去,重重跪倒在地。
那支闪烁着不祥蓝光的注射器,此刻正牢牢地扎在她自己颈侧的动脉上!针筒内剩余的、那名为“普罗米修斯之火”的深蓝色药液,在贺兰敏那记精准而冷酷的拍击下,被瞬间推入了她的血管!
冰寒!比田翠刚才感受到的强烈百倍、带着毁灭性侵蚀力的极致冰寒,如同无数根淬毒的冰针,顺着动脉血流,疯狂冲向苏瑾宜的大脑!她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起,只剩下浑浊的眼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颈部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凸起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近乎荧光的深蓝色纹路,并迅速向面部蔓延!
“不…不…解药…”苏瑾宜的意识在剧痛和冰寒的夹击下尚未完全崩溃,残留的恐惧和对贺兰容华灌输的“解药”的盲目信任,让她仅存的理智发出绝望的哀鸣。她一只手死死抠着脖子上的注射器,试图将它拔出来,另一只手则疯狂地在身上摸索着——贺兰容华曾给过她一小瓶“中和剂”,作为控制她、也作为某种“恩赐”的象征。
“解药?”上方,倒悬的贺兰敏发出一声低沉嘶哑的嗤笑,那笑声里浸满了血腥和刻骨的嘲讽。他松开抓住钢筋的手,如同折翼的鹰隼,带着一身淋漓的鲜血和断骨的剧痛,从管道阴影中轰然坠落!
砰!
他重重砸落在苏瑾宜身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碎裂的混凝土碎块四溅。左腿扭曲的断骨处,一截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和染血的裤管,暴露在惨绿的灯光下,触目惊心。大量的鲜血从他身体各处伤口涌出,瞬间在身下洇开一片刺目的猩红。他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跳,冷汗混着血水滑落,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几乎无法支撑。
然而,那双燃烧着暴戾火焰的黑眸,却死死钉在痛苦翻滚的苏瑾宜身上,没有半分偏移。他无视自己濒临崩溃的身体,沾满血污的右手如同铁钳,猛地探出,精准地抓住了苏瑾宜那只在口袋里摸索解药的手腕!
“呃啊!”苏瑾宜手腕剧痛,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她绝望地看着贺兰敏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里面只有一片冰冷的、宣告死亡的深渊。
“他骗你的,蠢货。”贺兰敏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也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普罗米修斯’……从来就没有解药。它的作用……”他看着苏瑾宜脸上迅速蔓延的深蓝色诡异纹路和眼中翻腾的痛苦恐惧,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就是燃烧掉无用的情感和软弱的良知,把人变成绝对服从的机器……或者,直接烧成灰烬。你,是后者。”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丧钟,彻底击溃了苏瑾宜的心理防线。没有解药!贺兰容华一直在骗她!把她当成随时可以抛弃的、一次性的工具!
“啊啊啊——先生!先生!!”苏瑾宜发出崩溃到极点的尖叫,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绝望和疯狂。她不再摸索解药,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挣脱贺兰敏的钳制,指甲在对方手臂上划出深深的血痕。然而,颈部的剧痛和药物的侵蚀让她力量迅速流失。
与此同时,被苏瑾宜注射了少量“普罗米修斯之火”的田翠,正经历着另一场风暴!苏瑾宜此刻爆发出的极致痛苦、恐惧和绝望,如同狂暴的电磁脉冲,通过药物和通感的双重连接,狠狠冲击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通感强制连接:目标 - 苏瑾宜(深度痛苦共鸣)
轰!!!
田翠的视野瞬间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那不是颜色,而是苏瑾宜血管中奔涌的、被药物侵蚀的剧痛!无数尖锐的冰刺在她自己的神经末梢炸开,颈侧注射点的肌肉如同被无数毒虫啃噬!更可怕的是,苏瑾宜那被背叛的极致怨毒和恐惧,如同粘稠的黑色沥青,疯狂涌入她的意识,几乎要将她自己的神智彻底淹没、同化!
“呃……”田翠蜷缩在地,身体同样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呜咽。她的通感从未如此被动、如此痛苦地连接着另一个濒死之人的深渊!
而就在这时,苏瑾宜体内爆发的“普罗米修斯之火”,在彻底烧毁她理智的瞬间,似乎也短暂地烧穿了贺兰容华在她大脑中设下的某种记忆屏蔽!一段被刻意深埋、扭曲的、关于田翠身世的残酷真相碎片,如同回光返照的火山熔岩,裹挟着苏瑾宜最后的疯狂和报复欲,顺着通感的连接,狠狠冲入了田翠的脑海!
记忆碎片:刺鼻的消毒水味,冰冷的手术器械碰撞声。视角很低,像是躲在门缝后偷看。无影灯下,一个年轻女人(眉眼与田翠有七分相似!)被固定在手术台上,绝望地挣扎着,嘴里塞着布团。穿着无菌服的贺兰容华(更年轻,但眼神同样冰冷)拿着一个抽取骨髓的粗大针管,对着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神情麻木的女人(苏瑾宜的母亲)吩咐:“TH-0719号母体,最后一次样本提取。记录好,她的‘抗排异因子’活性是最高的,确保胚胎载体(一个培养皿中的胚胎)完美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