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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知道，这是大量人马经过后，惊走了野物的原因。
他猛地抬起右手一握拳，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身后一百骑瞬间勒住缰绳。
天虎催马上前，皱眉问道：“将军，有什么发现？”
陆沉没说话，翻身下马，蹲在地上。
他仔细审视着脚下的草地，这里的草，被人成片地踩踏过，草茎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倒伏，泥土里还留着无数密密麻麻的马蹄印。
这不是商队，商队的蹄印会杂乱无章。
这绝对是纪律严明的军队！
天虎也发现了，他凑过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将军，这是……大军走过的痕迹。”
陆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语气冰冷的说：“是啊，大军。”
果然跟老子想的一样！
这帮北狄人，在京城里演着和谈的戏，暗地里却直接派出大军南下了！
陆沉迅速判断了一下方位。
这里距离青月城足有两百里，而且是靠东边的位置。
这个位置，一路向南，正好绕过了拒狄卫的所有防区。
而上一回，完颜赫就是带着一支骑兵从这个方向杀进大胤的！
好个完颜颂！居然还用老一套！
看来，北狄的主力大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过来，目标直指南方！
陆沉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不敢想象，这样一支大军如果真的冲破了边防，对大胤腹地会是何等毁灭性的打击。
“走！跟上去看看！”
陆沉当机立断，翻身上马，顺着草地上的痕迹向南摸索了过去。
然而，顺着痕迹又往南追了三十里，陆沉再次勒停了战马。
因为他发现，前方不远处，又出现了一片大军走过的痕迹。
两片痕迹在这里交汇，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开去。
陆沉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这是在干什么？
汇合后，再次分兵了？
他没有犹豫，选择了东边那条痕迹更清晰的路线追了下去。
这一次，没走多远，空气中就飘来一股淡淡的马粪味。
天虎的鼻子抽了抽，低声道：“将军，前面有人宿营过。”
众人立刻放缓了速度，摸索着前进，很快，一片狼藉的宿营地出现在眼前。
大量的马粪，还有几处已经熄灭的篝火。
陆沉跳下马，看着地上的马粪，比较新鲜，最多不超过一天。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整个宿营地的规模，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这支骑兵的数量……绝对不超过一万人！
甚至可能只有七八千！
就这点人，他们想干什么？
陆沉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支部队是去偷袭京师的。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给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