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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张模糊的纸条，手指无意识地摩折着边缘。夜色下的审讯室灯光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他到底是谁？”我低声问身旁的技术员。
“我们查了他身上的指纹和面部特征，暂时没找到匹配记录。”技术员皱眉，“但他在工厂里的位置不低，至少是个小头目。”
我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对面的嫌犯身上。他坐在铁椅上，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似乎根本不把眼前的局势放在眼里。
“你叫什么名字？”我坐下来，语气平静。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老张在医院里已经醒了。”我缓缓开口，“他说你在工厂的时候，一直负责传递信息。你们用的那些加密对讲机，现在全被我们带回来了。”
他的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我知道他在等，等我先出牌。
我拿出那张纸条，轻轻摊开在他面前：“这是从你的对讲机模块里找到的。上面这些数字和字母……你觉得我会看不懂吗？”
他嗤笑一声：“你想看懂？做梦。”
“也许吧。”我靠回椅背，“不过我已经让技术组分析过了。你说得没错，确实不是普通的坐标代码。它不是用来定位地点的。”
他愣了一下。
“它是用来定位人的。”我继续道，“准确地说，是你上级的行踪路线。”
他脸色变了。
“你以为你们藏得很好。”我盯着他的眼睛，“但实际上，你们每一步都在留下痕迹。从货轮到废弃工厂，再到这串代码……你们以为没人能解开，可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他咬紧牙关，不再说话。
“最讽刺的是，”我往前倾身，“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信息，最后会落到谁手里。”
他终于开口了：“你想知道什么？”
“诈骗组织总部的位置。”
他冷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可以不说。”我站起身，将纸条收起，“不过我可以告诉林队，你拒绝配合调查。然后，我们会把这段录音发给你们的头目——让他知道，你在关键时刻选择了背叛。”
他猛地抬头：“你敢！”
“我当然敢。”我看着他，“因为你不是唯一一个被抓的人。还有三个，已经被控制。而他们之中，总会有人想活命。”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市郊东侧，旧化工厂后面有个废弃仓库。那里是他们的指挥中心。”
我迅速记下地址。
“头目是谁？”
“我没见过他真面目。”他摇头，“只知道代号‘灰雀’，每天只在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露面，通过视频连线发布命令。”
我心中一震。
“他最近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
“有没有提到下一步计划？”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有。他说要处理掉一批‘多余的人’。”
我心头一紧。
“谁是目标？”
“不清楚具体名单，但有一个代号叫‘蓝鸢尾’的，是重点。”
我猛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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