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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审讯室的灯光已经亮起。
我坐在桌边，盯着对面那张紧绷的脸。他是最后一个没开口的人，也是整个团伙里最沉得住气的那个。从昨晚被押进来开始，他一句话都没说过，连基本的身份信息都拒绝提供。
“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我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
他动了动嘴角，像是想笑，却终究没有笑出来。
我站起身，走到墙边按下播放键。录音里传来他自己的声音：“不是我们干的……是他们逼的。”
他的脸色变了。
我重新坐下，看着他，缓缓说道：“你们以为自己在合作，其实只是被人利用。X-7根本没把你们当人看，他们把你当成一枚棋子，随时可以丢弃。”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推过去一份文件。
那是昨晚行动结束后整理出的供词汇总。每一页都有不同人的签名，每一行都在说明一个事实——他们只是被操控的一环。
“你以为沉默就能保住命？”我轻声问，“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早就逃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们抓错人了。”
我盯着他：“那谁是对的人？”
他沉默良久，最终低声吐出两个字：“老K。”
我心头一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个代号从未出现在我们的任何资料中，也没有任何通缉记录。但他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
“他是谁？”我追问。
他却不再开口。
我走出审讯室，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低着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回到办公室，窗外的天光已经泛白。昨夜的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金属和火药混合的味道。
表彰大会定在上午十点。
我站在镜子前整理警服领口，马尾有些松了，发丝贴着脸颊垂落。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那些曾经对我冷眼相待的同事。但我知道，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刚进专案组时被忽视的新手。
会场布置得很正式，长桌上摆满了鲜花和奖状。局长亲自为我颁发了荣誉证书，掌声响起时，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们曾经质疑过我，现在却纷纷点头，甚至有人主动向我敬礼。
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局长的表情。他在宣布完表彰决定后，神情有些凝重，像是压着什么话没说出口。
会议结束，我正准备离开，他叫住了我。
“晓薇。”他说，“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停下脚步，等他说下去。
“昨晚的审讯……”他顿了顿，“那人提到‘老K’之后，监控系统突然断电了。技术人员检查发现，是人为操作。”
我心跳快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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