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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
简短的两个字像子弹上膛。
刘助理扶正眼镜："您是我的职业标杆。"镜片后的目光不闪不避，"所以我对林泽句句实话。"
他脑内的小剧场正在疯狂刷屏：顶级投行女神！福布斯精英！怎么能被个送外卖的拐跑！这合理吗？！这科学吗？！
方向盘真皮表面被指甲叩出浅痕："不怕我让你明天就滚蛋？"
"林先生会拦着。"刘助理答得笃定。开玩笑，那位可是连流浪猫打架都要劝和的圣母转世。
苏晴晴突然噎住。
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车钥匙上的保时捷标志——她居然被自己助理反将一军？
"下周海外分部交接完就出发。"她猛地拧动车钥匙，引擎发出低吼。
刘助理在心底放起电子烟花：终于能逃离恋爱酸臭现场！以后我的职场准则第一条就是——禁止办公室恋情！
"那份资料........."
"林先生应该希望亲自处理。"镜片闪过一道白光。
尾音散在突然爆发的引擎声里。后视镜中，刘助理看着扬长而去的跑车，
电梯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泽盯着手中泛黄的文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些数字和签名像一把把尖刀，将陈年旧事血淋淋地剖开在他面前。
太巧了。
巧得令人毛骨悚然。
供应商集体延期付款，媒体同步爆出资金链断裂，做空机构精准狙击...这一切就像编排好的剧本，而陈家不过是台上的提线木偶。
"先生？"
服务员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林泽这才发现，自己竟在电梯里站了整整十五分钟。
"没事。"
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文件袋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些纸张仿佛有了温度，烫得他掌心发疼。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给苏晴晴的消息发出去后，某种奇异的平静笼罩了他。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又像死刑犯走向刑场时的解脱。
出租车司机是个热心肠。
"小伙子别太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发达得很..."
林泽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轻笑出声："是啊，海真是个好东西。高兴时看海，缺钱时下海，走投无路时...还能跳海。"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抖。
后视镜里，年轻人苍白的脸色和文件袋上"XX医院"的字样让他瞬间脑补了八十集苦情剧。
"车、车费就算了！"到达目的地时，司机几乎是逃也似的踩下油门，"你一定要坚强啊！"
林泽站在原地，望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缓缓挑起眉毛。
这年头...坐车还能刷脸支付？
林泽捏着文件袋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出青白。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阳光将空气中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像是悬浮在时光里的秘密。
病床前，李东梅的身影被阳光拉得很长。他正将一个牛皮纸信封往林妈妈手里塞："这点心意，就当是..."
"叶叔。"林泽推门而入，声音不轻不重地截断了对方的话，"真巧啊，我昨天在金融中心好像也看见您了。"
李东梅的手猛地一抖，信封"啪"地掉在床单上。他强笑道："大侄子看错了吧？我今早的航班才落地。"
林泽慢条斯理地捡起信封，指尖在烫金的银行logo上摩挲："是吗？那可能是我认错了。"他忽然抬眼，"不过李叔的劳力士倒是很特别，表盘上那道划痕，跟我昨天见到的一模一样。"
病房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林妈妈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输液管里的液体突然滴得飞快。李东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西装领口隐约可见汗渍的痕迹。
"说起来........."林泽将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李叔当年出国前，是不是还经手过陈氏集团的海外业务？"
阳光突然被云层遮住，病房陷入短暂的昏暗。
等光线重新亮起时，李东梅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得像是戴了层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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