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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兰堡空军基地的塔台录音室里，阿伊莎的指尖在键盘上停滞了三秒。屏幕上的声波图谱像被刀切过一般，在12点07分23秒处突兀地断开，留下一段完美的空白。她调出当天的雷达数据——同一时刻，一架歼-10C正在克什米尔实控线上空执行巡逻任务，飞行高度6800米，座舱通讯记录却显示飞行员雷震始终保持着与塔台的正常通话。“三秒静默，连电磁背景噪声都消失了。”阿伊莎将耳机递给地勤班长哈桑，“就像有人用消音器对准了整个频段。”哈桑的耳廓被冻疮磨得发红，他反复拖动音频进度条，突然指着频谱图边缘的细微凸起：“这像不像是……磁带的接缝？”两人冲进机库，那架歼-10C的垂尾上还凝着高空冰晶。阿伊莎用内窥镜探入通讯天线基座，镜头里闪过一抹不自然的金属反光——本该焊接牢固的馈线接头处，竟卡着半片断裂的指甲盖大小的铜箔。技术组将铜箔放在电子显微镜下，表面蚀刻着迷宫般的电路纹路。哈桑对照维修手册，发现这并非歼-10C的原有部件。“是信号反射贴片，军用级高频吸波材料。”阿伊莎用镊子夹起铜箔，“但它的谐振频率被调整到了民航导航频段。”塔里克少校站在机库二层，目光扫过停机坪上二十架待检的战机。寒风中，地勤人员正用热风枪融化机翼上的冰层，哈桑的冻疮手在检查表上留下几道血痕。他突然抓起通话器：“查过去两周所有战机的通讯天线检修记录！”数据库显示，有八架歼-10C在维修中更换过馈线接头，操作员签名栏里都有同一个潦草的缩写：M.R.。阿伊莎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戴着护目镜的机械师始终背对镜头，右手小指裹着渗血的纱布。“是米尔·拉希德。”哈桑盯着那只缠纱布的手，“他三天前申请调去了后勤仓库。”后勤仓库的钢架上堆满蒙尘的备件箱，塔里克掀开一箱老式无线电零件时，几只灰鼠从缝隙中窜出。阿伊莎的频谱仪突然报警，指针疯狂摆动指向墙角的老鼠洞。她跪在地上，将探头伸进洞口，屏幕上的波形图跳成密集的梳状脉冲。“它们在发射信号！”阿伊莎的声音发颤，“每只老鼠背上都植入了微型电极，神经电脉冲被调制成载波。”技术组撬开墙板，洞底埋着台香烟盒大小的中继器，外壳沾满啮齿类动物的齿痕。通电瞬间，中继器的LED灯以摩尔斯码节奏闪烁：.-.. .- -...（LAB）。塔里克翻出基地平面图，LAB既是“实验室”缩写，也是机库位置的坐标代码。他抓起热成像仪扫过仓库，发现货架底层的某箱密封胶正散发异常热源——箱内藏着十二枚铜箔贴片，每片都印着模糊的德文编号FK-118。实验室的屏蔽舱内，阿伊莎将铜箔贴片粘在模拟天线基座上。通电瞬间，所有监测设备的波形图同时静止，仿佛被按下了三秒暂停键。“它像一面电磁镜子。”她调出频谱分析，“把特定频段的信号反射到电离层，形成局部通讯黑洞。”塔里克站在塔台顶层，看着地勤人员用摩托车电池给雷达车紧急供电。寒风卷起哈桑的维修日志，某一页角画着歪扭的老鼠简笔画，旁边标注：“仓库耗材损耗异常”。他突然意识到，那些铜箔贴片被故意掺杂在普通耗材中，像病毒般通过日常检修渗透进战机体内。次日凌晨，阿伊莎在变电站周边布设的次声波驱鼠器捕捉到异常信号。频谱图上，鼠群的神经电脉冲正以三秒为周期重复一组代码：..-. -.- .--.（FKW）。她翻开德文字典，FKW是“Funkkriegswaffe”（无线电战武器）的缩写，而最后一个字母W在摩尔斯码中正是三短一长——与那三秒静默的时长完全一致。一周后的深夜，哈桑在检修新到货的歼-10C时，发现馈线接头内侧粘着一粒冰晶。他用热风枪融化冰层，里面封着片微缩电路板，板上的计时器显示倒计时118小时。阿伊莎将电路板接入模拟系统，所有数据流在第三秒准时中断。塔里克望向窗外，积雪覆盖的跑道尽头，几只麻雀正在啄食地勤撒下的除冰盐。热成像显示它们的体温比正常值低2.3度，翅膀振动频率与FKW代码的载波完全同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