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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剑锋的卫星电话响起时，渔船的声呐屏正显示十七个金属信号——那些本应随洋流漂散的无人机碎片，此刻正以与渔场禁捕区完全吻合的几何图形聚集。林雪解开防弹背心的瞬间，发现内衬里嵌着的珊瑚微粒正以与声呐波纹相同的频率震动，她刚从渔民手中接过的残骸碎片边缘，蚀刻着与上周电子对抗演习完全一致的电磁烧灼纹路。"不是普通侦察机，"她将碎片浸入海水时，析出的电解液在甲板上勾勒出某国海军基地的轮廓，"这些无人机在模仿渔汛迁徙路线。"陈默蹲在轮机舱的阴影里，指尖摩挲着渔网上的合成纤维——这些本该用于捕捞的尼龙绳，此刻正以0.8毫米的间距编织出与相控阵雷达完全相同的阵列图案。巴基斯坦渔民递来的航海日志在紫外线照射下，浮现出与无人机航迹完全重叠的鱼群追踪记录。"看氧化层，"他用匕首刮开残骸外壳，暴露的电路板正以潮间带生物的活动节律释放加密信号，"有人把海洋渔业数据库植入了导航系统。"正午的烈日将甲板晒出盐霜，周剑锋发现所有残骸的断裂面都呈现11度夹角——这个数值与他们监控的某国潜艇声呐倾角完全一致。当他命令启动电磁检测时，渔民突然指向东南方——三艘改装渔船正以反潜战舰的之字形航线破浪而来。"不是偶然打捞，"林雪用激光笔扫描海面，折射光在罗经上投射出敌方去年演习的导弹落点分布图，"整个渔场都变成了战场情报网。"热带低压带来的涌浪中，陈默的频谱仪捕获到37.5kHz的声波脉冲——这个既属于金枪鱼群通讯频率又是新型水雷引信的数值。周剑锋拔出多功能军刀撬开残骸主控舱，爆出的电容液在摇晃的甲板上流淌成黑潮暖流分支图，与他们追踪的潜艇补给路线分毫不差。"不是技术回收，"他的作训服已被富含金属离子的海水蚀刻出电路板般的纹路，"是海洋生态成了军事数据的中转站。"深夜的渔火里，林雪发现所有残骸的序列号都被海洋生物电蚀刻过。她冒险连接渔船声呐系统，突然接收到与浮游生物发光频率完全同步的光学信号——那些本应冰冷的军事编码，此刻在显示屏上如鱼群般游动重组。陈默的金属探测仪突然蜂鸣，屏幕上跳跃的电磁特征正在复制三个月前相控阵雷达遭遇的盐雾腐蚀模式。"不是被动侦察，"他擦掉护目镜上的浪沫，"这些残骸具备与有人舰艇同等的环境伪装能力。"黎明前的薄雾中，周剑锋看见渔民们自发排列成反潜搜索队形。林雪拆解的核心处理器内部，某种生物硅胶正以藤壶附着军舰的速度增殖——形成的神经网络与他们上季度缴获的智能水雷完全同源。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那些本应随波逐流的残骸碎片，正以与洋流能发电装置完全相同的效率重组为数据链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