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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芥川，安静点，”先生小声地提醒他，“他们都是朝圣者，这座叫冈仁波齐的雪山在很多宗教中被认为是世界的中心，受人敬仰，也没有被人登顶过，很多朝圣者都渴望来这里参与一次转山，不同信仰的人转山的方向也不同，我们这些没有信仰的就不用一步一跪的仪式，但要按照佛教的规定，顺时针转山。”
“是这样吗？”芥川抬头看向这座雪山，只从视觉上来讲，这座雪山也许只是形态奇异点，但还不至于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让他很不解。
“转山有什么意义吗？”
这种很无聊，浪费时间，浪费体力的事情，如果不是先生要来的话，他一定不会参与的。
“怎么会没意义呢，每一步都有意义，”先生耐心地和芥川解释，语气轻柔像是怕惊扰这山中的神明。
“雪山不会有天然的路呢，这条唯一没有被积雪覆盖的路，是无数朝圣者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他们每一步，先是祈祷家国顺遂，再是亲人平安，最后才是自己。”
“包括你和我，芥川，我们也在他们祈福的人之类，”先生拍落芥川帽子上的雪花，语气轻松，“当然，我也会为你祈福的。”
中也松开一直牵着先生的手，跪在地上，每走一步就碎碎念一句，然后再磕一头，神情认真且严肃。
“保佑我全家平安！还有阿敦未来要上好的大学！”
接着就是用力一磕，额间的刘海都沾了雪花。
“保佑我比太宰那蠢货高！”
他动作迅速，每一下都极其用力，很快赶上了前面的朝圣者。
那位朝圣者注意到这个发色鲜艳的孩子，站了起来，用繁复的发音说道。
“扎西德勒。”
先生连忙追上去把中也拉起来，带着他双手合十向那位朝圣者祝福，“扎西德勒。”
中也的中文本身就是说的很生涩，而且也不是什么使用频率很高的词汇，配上他的口音也更加奇怪，但他也还是模仿先生的发音回道。
“扎西德……勒？”
那位朝圣者似乎并不在乎中也奇怪的口音，大概这样的人，他已经在朝圣路上见到过无数个，当他再次视若无人的前进时，中也则是被先生拉回去。
“你别傻傻的，人家跪着转山都是做好了准备，什么手套帽子护膝鞋垫都是全套还有备用，你这样走两步就得磕破，痛得你龇牙咧嘴还要用我的药。”
“喔喔，但我这不是想着虔诚点更有用吗，听说冷的地方人会都很高，先生你说我会不会长啊？”
“嗯，肯定会的。”
先生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让人完全听不出他是在敷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