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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里的第一场雪落满皇城。云清在铜镜前束发时，忽然有温热的胸膛贴上来。萧宸下巴搁在他肩头，刚醒的嗓音带着沙哑："今日休沐..."
"殿下，巳时了。"云清故意板脸，却掩不住泛红的耳尖。自从那盘未下完的棋后，萧宸越发肆无忌惮，连东宫侍从都学会在清晨自动回避。
"叫我什么？"萧宸抽走他手中玉簪，青丝如瀑泻落。那支"安"字棋子的红绳不知何时缠上他手腕，随脉搏微微颤动。
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萧宸执起螺子黛，竟要为他画眉。笔尖将触未触之际，窗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殿下！北疆八百里加急！"
萧宸的手顿在半空。云清趁机转身，就着这个姿势咬住他指尖："国事要紧。"
唇齿松开时，萧宸眸色已深如墨。他粗暴地扯落床帐金钩："让他们等着。"
纱帐如雪崩落，掩去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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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地龙烧得太旺。云清披衣起身，发现案头军报被萧宸批得密密麻麻。朱砂字迹力透纸背，在"突厥可汗病逝"处画了三个圈。
"当年母妃的仇..."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萧宸不知何时醒了，寝衣大敞，露出心口狰狞的"赵"字疤。
云清蘸了温水替他擦拭锁骨。那里原本的狼头纹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新刺的小小云纹——用他父亲留下的青松墨所纹，遇热则显。
"疼吗？"指尖抚过微微发红的皮肤。
萧宸捉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的心跳又急又重，与案头漏壶滴答声渐渐重合。
"这里更疼。"他引着云清的手往下，"你昨日在朝堂上，对李尚书笑得太..."
话音戛然而止。云清突然俯身，舌尖舔过那道旧伤。萧宸的呼吸霎时乱了，打翻的砚台在羊毡上洇出墨色浪涛，如他们第一次在边关共乘的马蹄下溅起的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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