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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顾清欢盯着电脑屏幕上那段模糊的视频，指尖轻轻摩挲着鼠标。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视频又回放了一遍。画面中那个黑衣女人站在公司大楼前，神情专注地摆弄手机，像是在拍摄什么重要信息。
傅斯年站在她身后，目光冷沉如铁：“她出来了。”
“是啊。”顾清欢轻声道，“沈心妍从来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沉默片刻，仿佛都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自从上一次项目被人为破坏后，他们以为已经暂时压制了幕后黑手，但显然，对方并没有就此收手。
第二天一早，顾清欢便来到办公室，开始逐一检查项目的最新进展。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的问题绝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原材料延迟到货、设备运行数据出现偏差、供应链反馈信息滞后……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在她脑海中逐渐串联成一条隐秘的线。
“小林。”她拨通助理电话，“把最近一周的物流记录和系统日志调出来。”
“好的，马上送过来。”
不到十分钟，厚厚一摞文件摆在桌上。顾清欢翻阅时眉头越皱越紧。某些关键节点上的时间戳存在明显异常，甚至有几次系统操作记录被人为删除或覆盖。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脸上，却照不进她此刻凝重的心绪。
“这不是普通的工作失误。”她低声自语，“这是蓄意干扰。”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清欢一边继续推进项目进度，一边不动声色地展开调查。她先是调取了工厂监控录像，发现有几个陌生面孔频繁出入维护区域；接着又通过技术部门恢复了一部分被删改的日志，发现有人试图篡改设备运行参数。
最可疑的是，某位临时派来的技术支持人员，竟在系统后台留下了多处可疑代码痕迹。
“这个人是谁安排的？”她问技术主管。
“说是总部临时调配的。”主管回答，“但总部那边说没这回事。”
顾清欢心头一震，果然，又是沈心妍的手笔。
她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联系了傅斯年。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他在电话那头问。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她语气冷静，“有人正在系统里做手脚，手法跟上次很像。”
“也就是说，沈心妍真的回来了。”
“不止是回来。”顾清欢顿了顿，“她是冲着这个项目来的。”
傅斯年沉默了几秒：“你想怎么做？”
“我要顺着这条线，把她彻底揪出来。”
当晚，顾清欢独自前往公司档案室，翻查所有与该项目相关的往来邮件和会议记录。她注意到一封来自法务部的内部通知，内容提及新增一项“数据安全附加条款”，而签名栏赫然是李副主管的名字。
可就在前几天，她才亲自打电话核实过这件事——李副主管当时明确表示，这是“上面的意思”。
她心中警铃大作。
第二天清晨，她再次约见李副主管。
“那份合同里的附加条款，到底是谁授意加上去的？”她开门见山。
李副主管脸色微变，支吾道：“我……我不是说了吗，是上面的意思。”
“哪一层的‘上面’？”顾清欢目光锐利，“是你自己，还是另有其人？”
对方额头渗出冷汗，低头不敢看她。
“如果你现在说实话，或许还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她语气放缓，“但如果继续隐瞒，后果你自己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