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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时刻先放一放,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特蕾莎松开玛丽,灰色的眼眸直视猎人。
“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猎人大人。”
她突然伸手按在迪欧斯心口。
“但是我没有看到你心中逐渐燃烧的杀戮之焰,我还是希望等我们回去后,您愿意接受我们的驱魔。这是我们能给予您唯一的回报。”
“这种事的我们出去再说吧。”
迪欧斯站起身。
“全都动起来!”
修女们相互搀扶着起身,破损的修女服在阴森的地牢中如同最后几盏明灯,在迪欧斯准备带她们离开的时候。
“请等一下!”
特蕾莎突然驻足,指向两侧牢笼中那些茫然抬头的女囚。
“我们走了,那这些女孩们怎么办呢?”
铁栅栏后,数十双眼睛突然亮起希冀的光芒。有人开始摇晃栏杆,更多人则默默跪下。
“这些孩子都是从别国绑架来的,她们没有受到多少雾气的侵染。猎人大人,您意向如何?能让这些孩子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特蕾莎征求迪欧斯的意见。因为她明白,猎人只有完成教皇交给他的任务的义务,其他的事全由猎人自行判断。
迪欧斯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沉吟一声,最后把钥匙抛给了特蕾莎。
“这地牢这么大,这一串钥匙估计也就是这一片区域能用了,十多个人……我还保得住,快去快回。”
特蕾莎立刻行动起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此起彼伏。获释的女孩们相互搀扶着聚拢,有人低声啜泣,更多人则茫然地揉着手腕。玛丽和其他修女将她们聚合到一起。
“现在我们离开这里。”
迪欧斯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特蕾莎看好她们。有战斗的话,我会杀光挡在我面前的每一个人。”
说罢迪欧斯向前走去,众人紧随其后,脚步声在甬道中回荡。前方传来杂乱的喊叫声与兵刃出鞘的铮鸣——
闹了这么大的事,就算再怎么迟钝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佣兵如潮水般从各个岔路涌来。迪欧斯却只是机械地挥动武器,每一次斩击都带起一片血雾。刀刃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纷纷坠落。他像一台精准的杀戮机器,不知疲倦地向前推进。
令人讽刺的是,这些送死的佣兵反倒成了最好的路标——他们涌来的方向,必然通往出口。迪欧斯踏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前进,身后的修女们紧捂着小女孩们的眼睛。
鲜血浸透了猎人的黑色制服,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暗红的轨迹。
他拎着一个已经被削为人彘的佣兵,像提着一袋烂肉般在甬道中前行。按照佣兵的说法,走到出口时,发现一只巨兽正等候着他的大驾光临。
“哈……我就知道。”
迪欧斯无奈说道,将发出讥笑的佣兵重重砸向地面。在对方扭曲的笑容还未褪去时,靴子已踏碎那颗肮脏的头颅,脑浆与碎骨在石板上溅开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