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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铺的喧嚣在老张头被抬上救护车后，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同投入巨石的池塘，涟漪扩散得更广了。朱振华被热情的食客、感激的包子铺老板周师傅、以及那个羞愧难当的工友围在中间，脱身不得。
“小神医！您贵姓啊？在哪高就？”
“给个联系方式吧！我家老娘也是老毛病了！”
“神医，您看看我这气色怎么样？最近老睡不好…”
“周老板！神医这顿包子必须算我的！再打包两笼给神医带回去！”
朱振华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比刚才救人的高度紧张还要疲惫。他体内的真气再次消耗一空，精神透支得厉害，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甚至有些发花。面对递过来的手机、塞过来的名片、硬往手里塞的包子和钱，他只能勉强挤出笑容，摆手推拒，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热情”的漩涡。
“各位，各位！”朱振华提高了音量，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和疲惫，“老张大爷只是暂时脱险，后续治疗非常重要！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现在真的很累，需要休息。抱歉，让一让！”
他凭借着残余的力气和不容置疑的态度，硬是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手里只拎着周老板死活塞过来的一袋热乎乎的肉包子。走出包子铺时，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城中村亮起了昏黄的路灯。
回到出租屋，朱振华反锁上门，几乎是瘫倒在床上。连续两次高强度施针救人，对刚刚踏上修炼之路的他来说，负担实在太重了。他连包子都顾不上吃，立刻盘膝坐好，取出那枚古朴的银针握在掌心。
这一次的修炼，比下午那次更加艰难。丹田仿佛被彻底榨干，如同龟裂的河床，汲取天地间那微薄灵气的速度慢得令人心焦。每一次引导气息汇聚，都像是在拖拽沉重的磨盘，精神上的疲惫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意志。汗水很快浸透了单薄的T恤，额头上青筋隐隐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透过小窗洒在他身上，丹田处才终于重新凝聚起一丝微弱但真实存在的暖流。这缕真气比之前似乎更加坚韧了一丝，但总量依旧少得可怜。朱振华疲惫地睁开眼，眼底深处那抹青芒黯淡了许多，显示出巨大的消耗。
他草草吃了两个已经冷掉的包子充饥，倒头便睡。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被窗外嘈杂的市声吵醒。
接下来的两天，朱振华几乎足不出户。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恢复着消耗的真气，一边如饥似渴地钻研着《九转天医诀》的基础篇章，尤其是关于“望气”和“行针”的奥妙。有了两次实战经验，再看那些玄奥的文字和图谱，理解起来顺畅了许多。
他尝试着在出租屋里练习“望气”。目光扫过斑驳的墙壁、破旧的家具，甚至窗台上的绿植。他发现，在集中精神、调动真气的情况下，他能隐约“感觉”到物体本身蕴含的微弱“气”场，以及周围环境中流动的气息。虽然还很模糊，范围也极其有限，但这种新奇的视角让他沉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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