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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隐身符的法力顺着皮肤渗进血管，连呼吸声都被消弭在空气里。
“太平间里可能有其他尸体被附身，我去引开厉鬼，你盯着抽屉——要是有尸体动，用解剖刀划它的眉心。”
沈砚冰刚要应，铁门“吱呀”一声被从内推开。
那女人的长发先探了出来。
它们像活物般缠上林观鹤的脚踝，冷得他几乎咬碎后槽牙。
下一秒，厉鬼的脸从门后转过来：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右脸布满指甲抓痕，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
“桀——”
它发出类似指甲刮黑板的笑声，腐烂的气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观鹤的玄铁剑“嗡”地出鞘，剑身上流转的金光让厉鬼的长发瞬间蜷缩，像被烫到的蛇。
“锁魂链！”
他低喝。
手腕一抖，带着朱砂咒文的锁链从符袋里窜出，精准缠住厉鬼的脖颈。
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指甲疯狂抓向锁链，却在碰到金漆的瞬间冒起青烟。
林观鹤趁机拽着锁链往走廊尽头跑——他早看好了，那边有扇通风管道，足够把厉鬼引到远离停尸柜的地方。
沈砚冰贴着墙根挪动。
她看见林观鹤的身影在隐身符下若隐若现，玄铁剑的金光像把利刃劈开黑雾；听见厉鬼的尖叫逐渐变远，直到被通风管道的轰鸣声吞没。
这时，她才敢转身看向太平间内部。
十三号停尸柜大敞着。
裹尸袋被撕成碎片，露出下面的尸体。
那是个年轻男人，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原本该闭合的双眼圆睁着，眼白上布满血丝。
最骇人的是他的双手——指甲足有食指长，指尖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正一下下敲着停尸柜的边缘，“嗒、嗒、嗒”，像在敲摩斯密码。
沈砚冰的后槽牙咬得生疼。
她摸出解剖刀，刀刃在掌心压出红印。
就在尸体的手指即将触到柜边按钮（那是呼叫护士站的警报）时，她猛地冲过去，刀尖精准刺进尸体眉心。
“噗！”
腐臭的黑血喷出来。
尸体的手指瞬间垂落，眼白慢慢浑浊，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
沈砚冰后退两步，看着解剖刀上的黑血滋滋腐蚀刀面——这不是普通的尸毒。
“解决了。”
林观鹤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隐身符的效果已经消散，他额角挂着汗，玄铁剑上沾着黑褐色的鬼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