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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阮爷爷书房里那面檀木柜,想起每次去送外卖时,老人总把柜门闩得严严实实,连阮霜阮雪都不让近前。
有次阮雪偷偷翻到半张残页,被爷爷发现后训了半个月——说是“泄露天机折阳寿”。
“霜姐,”他盯着阮霜发白的嘴唇,“你们是不是......”
“吱呀——”
雕花木门被推开的声响截断了他的话。
林观鹤转头,就见阮爷爷扶着拐杖站在门内,银白的胡须被风掀起几缕,手里还端着半杯茶。
茶盏里的水纹晃得厉害,显然老人是急着出来的。
“爷爷!”
阮雪扑过去要扶,却被老人轻轻推开。
阮爷爷的目光扫过林观鹤后颈的伤口,扫过地上的玄铁剑,最后落在院外的乌云上。
他叹了口气,茶盏里的水突然“啪”地溅出一滴,在青石板上烫出个焦黑的小坑。
“那不是普通的御空境妖物。”
老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青铜,“是......”
“爷爷!”
阮霜突然提高声音。
她快步走到老人身边,伸手挡住他的嘴。
林观鹤看见她指尖发颤,看见老人眼底闪过一丝痛色,看见阮雪攥着自己的裙角,指节白得几乎透明。
院外的风突然大了。
林观鹤听见冥鸦的啼鸣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混着雨丝撞在院墙上。
玄铁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的雷纹重新亮起来,像有活物在金属里窜动。
他伸手按住剑柄,掌心的温度透过雷纹传进去,剑鸣渐渐弱了,可后颈的伤口却更疼了——这次不是火辣辣的,是冷,冷到骨头缝里。
阮爷爷突然咳嗽起来。
他弯着腰,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每一声都像敲在林观鹤心上。
阮霜拍着他的背,目光却落在林观鹤脸上,那眼神里有他从未见过的郑重:“观鹤,有些事......”
“爷爷,您先回屋吧。”
阮雪抽了抽鼻子,拽着老人的衣袖,“药要凉了。”
老人没动。
他盯着林观鹤,目光像两把刀,要把人从头剖到脚。
林观鹤迎上那目光,突然想起第一次来阮家中医馆送外卖时,老人也是这样盯着他——当时他以为是自己迟到被嫌弃,现在才明白,老人看的从来不是外卖,是他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天师气。
“千年邪物。”
老人突然说。
声音轻得像片叶子,却砸得满院雨丝都顿了顿。
阮霜的手僵在半空,阮雪的抽噎声卡在喉咙里,连苏妲都忘了整理头发,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老人。
林观鹤觉得后颈的冷意窜到了天灵盖。
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千年邪物”,可老人已经被阮雪扶着往屋里走了。
阮霜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有愧疚,还有......某种决绝。
她转身时,林观鹤听见她低声说了句:“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