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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够剑时蹭到的灰尘还沾在鼻尖,此刻却踮着脚小步挪过来,手指绞着衣角:“清欢的软糖......是不是也在帮忙?”
林观鹤蹲下身,和她平视。
小姑娘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却笑得嘴角沾着糖渣——大概是阮雪塞的橘子糖。
他伸手替她抹掉鼻尖的灰,指尖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诛邪剑突然轻颤,剑身上的粉色刻痕亮得最盛。
“清欢的软糖最甜。”
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小姑娘耳尖“刷”地红到脖子根,“刚才剑上的光,有一半是甜的。”
“咳咳。”
陈老的咳嗽声像根细针,刺破了满室的暖。
林观鹤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位隐世前辈——老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道袍下的秋衣领口沾着暗褐色血渍,枯瘦的手正攥着张泛黄的符纸,指节发白。
“小友。”
陈老把符纸递过来,林观鹤接过时触到他掌心的烫——是烧符时留下的余温,“刚才那道裂缝......”
他抬眼,浑浊的眼底翻涌着林观鹤从未见过的严肃,“是阴阳隙。
五十年前我师兄弟三人用七盏长明灯镇过一回,后来......“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符纸被咳得簌簌发抖,”后来那东西挣断灯芯时,死了十七个天师。“
林观鹤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剑纹。
他能感觉到,裂缝后翻涌的黑雾里有东西在窥伺,像无数双冰冷的眼睛贴在玻璃上。
但这次,他没像从前遇到厉鬼时那样后颈发寒——苏妲调酒时哼的小曲、萧宁拆鬼手时的低喝、顾清欢软乎乎的“观鹤鸽鸽”,全在他心口打着转,把那点寒意煨成了暖。
“陈老。”
他站起身,诛邪剑在掌心沉甸甸的,却让他想起送外卖时怀里的保温箱——装着热汤面、热奶茶、装着人间烟火气的分量。
“您说过,天师不是孤胆英雄。”
他转头看向身后,苏妲正咬着唇替陈老拍背,萧宁已经掏出手机按了镇灵局的快捷键,顾清欢则踮脚把自己刚才没够到的软糖塞进陈老手里,“现在我有七盏灯。”
窗外的阴风突然大了,吹得窗纸哗哗响。
林观鹤望着那道转瞬即逝的裂缝,后颈的朱砂痣又开始发烫,这次却像被人轻轻推了把——是该往前的热度。
“清欢。”他突然喊她。
小姑娘正踮脚给陈老递温水,闻言立刻转身,发顶的呆毛颤了颤:“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