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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校长皱起眉头，正要说什么，教室中间突然举起一只手——是平时寡言少语的体育委员王岩。
"李老师，我也有话想说。"得到许可后，王岩站起来，声音低沉，"其实...我们很多人都看到过刘婷婷欺负郑暖暖，但没人敢站出来说话。我...我们也有责任。"
这句话像打开了闸门，陆续又有几个同学举手发言。
一个女生承认自己因为害怕成为下一个目标而假装没看见；
另一个男生说曾想帮忙但不知如何介入；就连刘婷婷的一个跟班也小声说"有些事做得太过分了"。
暖暖站在讲台旁，看着这一幕，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勇敢发声会引发这样的连锁反应。
那些曾经冷漠旁观的同学，此刻眼中都闪烁着愧疚与决心。
班会接近尾声时，张校长走上讲台："今天郑暖暖同学的勇气让我深受感动，也让我反思学校在预防和处理霸凌事件上的不足。"
他环视教室，目光在刘婷婷身上停留了片刻，"校园霸凌不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它会造成真实而持久的伤害。
从今天起，学校将采取更严厉的措施打击霸凌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心理辅导、家长约谈和校纪处分。"
下课铃响起，但没人急着离开。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不少人走向暖暖，有的道歉，有的表示支持。
刘婷婷和她的两个跟班则快速收拾书包冲出了教室。
"暖暖，你太棒了！"林叶激动地抱住她，"你看到刘婷婷的表情了吗？就像吞了只苍蝇！"
暖暖轻轻笑了笑，但心里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奇怪的释然。
说出真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反而像是卸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重担。
段姣姣在校门口等着，一见女儿就紧紧抱住了她："我为你骄傲，宝贝。校长允许我在后面听，你...你比妈妈想象的还要勇敢。"
暖暖将脸埋在妈妈肩头，终于让忍了许久的泪水流下来。
这不是痛苦的哭泣，而是一种宣泄，像是淤积多日的乌云终于化作雨水落下。
接下来的几天，校园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刘婷婷依然阴沉着脸，但她的跟班少了一个——那个在班会上表示"太过分"的女孩开始和暖暖她们一起吃午饭。
更多同学主动向暖暖打招呼，甚至有人特意来看她参加美术比赛的作品。
"没想到你画画这么好，"班长陈明看着暖暖正在完善的《勇敢的声音》，真诚地赞叹，"这幅画...看着让人心疼，但又觉得很温暖。"
暖暖惊讶地发现，谈论自己的画作和经历不再那么困难了。
每当有人问起画中的场景，她能够平静地解释那些黑暗和光明的象征意义，就像在讲述一个已经过去的故事。
周五放学时，李老师叫住暖暖："郑暖暖，校长想见你和你妈妈，关于美术比赛的事。"
校长办公室里，张校长微笑着拿出一份文件："学校决定推荐你的作品参加全市比赛，这是推荐表。另外..."
他顿了顿，"我们想征得你的同意，将你的画作印制在校园反霸凌宣传册的封面上，当然会署你的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