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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贴在他坚实温热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如同最古老而安定的鼓点,敲击着她的耳膜,也安抚着她内心深处某个隐秘角落的不安。
她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他,蜷缩在他怀里,呼吸着他身上干净而独特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清冽气息,一动不动。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昨夜的荒诞、未来的未知都被这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隔绝开来。
她履行着昨夜的承诺——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地依偎,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失而复得的、带着伤痕的宁静与温暖。
龙天其实早就醒了。
在龙巧云睫毛颤动的那一刻,他那远超常人的感知就已捕捉到了怀中人细微的变化。
他闭着眼睛,清晰地“感受”到妹妹那专注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流连,也“感受”到她重新闭上眼睛、更加用力抱紧自己的动作。
一股无奈的暖流悄然滑过心间。他本想装作翻身,提醒她该起床了。但怀中那具温软的身体传递过来的依恋是如此强烈,如此纯粹,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珍惜。她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与他自己的心跳逐渐趋于同步。
他微微动了动被压得有些发麻的手臂,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妹妹能枕得更舒服些。然后,他放弃了起身的念头。面子?节操?起床的规矩?在怀里这只终于肯安分下来的小恶魔面前,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他重新放松下来,任由自己沉浸在沙发那无与伦比的柔软包裹和怀中温软的依偎里,鼻尖萦绕着妹妹发间淡淡的、阳光般的清新气息。
睡吧,既然她想睡。龙天在心底无声地妥协。只要她不再折腾,只要这份宁静能持续下去,别说睡到中午,睡到地老天荒也无所谓。沙发也好,床也罢,只要身边是这熟悉的、让他又恨又无奈又割舍不下的气息,哪里都是最安稳的港湾。
时间在静谧的晨光中无声流淌。阳光从倾斜的金色瀑布,逐渐转变为铺满整个房间的明亮暖阳。窗外的虚拟天幕模拟出湛蓝的天空和飘动的云絮。休息室内,只有两人均匀而交错的呼吸声,以及阳光里无数微尘无声沉浮的轨迹。
……
当正午的阳光变得有些灼热,透过舷窗在地板上投下近乎垂直的光斑时,龙巧云才终于再次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