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倾天下

第124章 清歌巧言破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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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歌的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炸裂开来!

“质疑陛下龙威?质疑大雍国运?” “人祸邪祟?谋害皇孙?扰乱朝纲?!”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在赵嬷嬷的心上,更让暖阁内所有人,包括皇后和德妃,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这指控,太重了!重到足以让任何人万劫不复!尤其是指向刚刚被软禁、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的太后!

赵嬷嬷那张刻板严肃的老脸,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控制的裂痕。她捧着紫檀木盒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盒中的金锁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昭华郡主,言辞竟如此犀利狠辣,一开口就直接把太后架到了“质疑君权”、“祸乱国本”的滔天罪名上!

“你……你血口喷人!” 赵嬷嬷尖声叫道,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怒而变了调,“太后娘娘一片慈悲之心,为世子祈福,你竟敢……竟敢如此污蔑!其心可诛!”

“污蔑?” 凤清歌站直身体,裹着玄色披风的身影在暖阁内显得异常挺拔。她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本郡主只是就事论事。太后娘娘深居慈宁宫,诵经礼佛,却能‘感应’到远在御花园的世子有‘早夭之劫’,此等未卜先知之能,若非佛祖显灵,那便只能是……”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个装着诱饵玩具的木盒,“只能是事先知晓了某些‘人祸’的安排!否则,何来如此精准的‘感应’?又何必急不可耐地送来这枚金锁,坐实这‘劫数’之说?”

她向前一步,逼视着脸色惨白的赵嬷嬷:“嬷嬷是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人,自然最清楚太后娘娘的‘感应’从何而来。不如当着皇后娘娘和诸位宗亲命妇的面,说个明白?也好让大家知晓,太后娘娘究竟是‘佛心慈悲’,还是……‘未卜先知’?”

杀人诛心!句句如刀!

凤清歌根本不纠缠于金锁本身,而是抓住“感应”这个点,死死咬住!你太后不是能“感应”到劫数吗?那好,解释一下你怎么感应的?是佛祖告诉你的,还是你安排的人告诉你的?要么承认你有“神通”,要么就承认你事先知情!无论选哪个,对此刻被软禁、急需撇清关系的太后来说,都是致命的!

赵嬷嬷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说太后有神通?那更是妖言惑众!说太后事先知情?那就是不打自招!

暖阁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凤清歌这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的诘问震慑住了。淮南王妃萧林氏看着赵嬷嬷那副狼狈惊恐的样子,再看向凤清歌时,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这位昭华郡主,不仅救了她儿子的命,更是在这风口浪尖上,替她淮南王府挡下了太后这阴狠毒辣的“软刀子”!

皇后沈明澜心中大快!凤清歌这一手反击,简直妙到毫巅!既狠狠打了太后的脸,破了她的诛心计,又将她逼入进退维谷的死角!更将太后的“耳目灵通”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坐实了其不安分、遥控外界的罪名!这比她自己发怒斥责要高明百倍!

“赵嬷嬷!” 皇后沈明澜抓住时机,凤目含威,厉声喝道,“昭华郡主问你的话,你为何不答?!太后的‘感应’,究竟从何而来?!给本宫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本宫立刻请陛下旨意,治你一个妖言惑众、离间天家骨肉、构陷藩王之罪!诛你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嬷嬷心头!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紫檀木盒“哐当”掉在地上,那枚金光闪闪的八宝锁滚落出来,在冰冷的地砖上显得格外刺眼而讽刺。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奉旨送东西……太后娘娘如何感应……奴婢……奴婢真的不知啊!” 赵嬷嬷彻底崩溃了,只能拼命磕头,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不知?” 皇后冷笑一声,“好一个不知!来人!将这妖言惑众、意图不轨的老刁奴给本宫拿下!押入慎刑司!给本宫好好审问!看她到底知不知!” 她根本不给赵嬷嬷再辩解的机会,直接扣下帽子拿人!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赵嬷嬷的哭嚎声被如狼似虎的凤仪卫堵住嘴,粗暴地拖了下去。

暖阁内一片寂静。太后派来施威的人,转眼间就成了阶下囚。这戏剧性的反转,让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皇后沈明澜深吸一口气,转向惊魂未定的淮南王妃,语气缓和了许多:“王婶受惊了。今日之事,本宫定会给王叔和您一个交代!这枚金锁……” 她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邪气得很,本宫会命人将其熔毁,以绝后患!至于景翊,本宫会加派太医和侍卫守护,确保他安然无恙!”

她又看向凤清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昭华今日不仅救了世子,更立下大功,为本宫,为朝廷,揪出了这等居心叵测的刁奴!本宫定当重赏!”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道,“清歌浑身湿透,不宜久留。德妃,你亲自带清歌去你宫中更衣,用最好的祛寒汤药,务必不能让她落下病根!”

让德妃亲自照顾凤清歌?这既是恩典,也是一种……微妙的牵制。

德妃凤婉仪心中一凛,脸上却迅速堆起笑容:“臣妾遵旨。清歌,快随姑姑来。” 她亲热地上前,想要挽住凤清歌的手臂。

凤清歌微微躬身:“谢皇后娘娘恩典,谢德妃娘娘。” 她避开了德妃的手,裹紧披风,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跟着德妃离开暖阁。转身的刹那,她不动声色地将那枚诡异的鹅卵石,滑入了袖袋深处。

暖阁内的风波暂时平息,但更大的风暴已在酝酿。赵嬷嬷被拿下,通往太后残余势力的线索,似乎被斩断了一环。然而,凤清歌知道,那枚绘着曼陀罗花纹的石头,才是真正的钥匙。她需要尽快破解它,找到那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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