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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晴的匕首停在半空，月光映出她脸上一丝挣扎的痕迹。秦意站在原地，没有躲闪，也没有出手反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不是她。”他低声说，“但我知道你在里面。”
匕首颤抖着，血色莲花泛起微弱的光晕，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通过它操控她的意志。林婉晴的眼神忽明忽暗，像是在与什么搏斗。
秦意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银色太极图在他瞳孔中旋转不息。他的右眼开始隐隐作痛，那是“屠苍生”的力量在躁动不安，仿佛嗅到了战斗的气息。
“婉晴，我需要你清醒一点。”他语气沉稳，“如果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就帮帮我。”
他没有时间等待回应。体内的阴阳之力已经开始沸腾，左眼“悯众生”的柔和光芒与右眼“屠苍生”的锋锐之气激烈碰撞，如同两股不同方向的潮水，在他体内翻涌不止。
他知道，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两股力量融合，后果不堪设想。一旦“屠苍生”彻底暴走，他不仅会失去理智，更可能亲手毁掉眼前这个他最不愿伤害的人。
剧痛自双眼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刺入骨髓。他咬紧牙关，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在地上滴成一道细线。
“我必须控制住它……”他喃喃道，双目中的光芒愈发炽烈。
林婉晴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眼神剧烈波动，手中的匕首微微倾斜。就在这一瞬间，秦意猛然调动全部精神力，强行引导“悯众生”之力向“屠苍生”靠拢。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体内交汇，撕裂感几乎让他跪倒在地。但他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地推动它们靠近。
“我承受过背叛、羞辱、囚禁、夺舍……可我从未放弃过你。”他在心中默念，“这份力量，不该成为毁灭的工具，而是守护的信念。”
随着这道信念升起，原本狂暴的“屠苍生”之力竟稍稍安静下来，仿佛听懂了他的声音。
林婉晴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倒退数步，匕首脱手而出，插在地上，血色莲花的光芒也随之黯淡。
她跌坐在地，大口喘息，眼中恢复了清明。
“秦意……”她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我……我刚才……”
“你没事了。”秦意强撑着站稳身子，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现在还没结束。”
林婉晴抬头看向他，目光落在他那双银光闪烁的眼睛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要做什么？”她问。
“我要开启九门。”他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阻止天魔。”
林婉晴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髓，通体冰蓝，散发着极寒之气。
“这是玄冰玉髓。”她说，“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信物。它能让我短暂发动预言之瞳，冻结时间。”
“可是……代价很大。”她轻声补充，“使用一次，就等于消耗一半寿命。”
秦意愣住了：“你疯了吗？”
“我没疯。”她坚定地看着他，“若连你都挡不住命运的洪流，我们所有人都将被吞噬。”
秦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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