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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自己封进去？”
“因为轮回不能继续。”那人说，“每一次重启，都会让世界崩塌得更快。只有切断时间线，才能阻止这一切。”
“所以你就把自己封起来？”秦意的声音有些发涩，“用‘以爱为名’的誓言？”
那人点头，眼中第一次浮现情绪：“她死了九百九十九次，是因为你一次次选择救她。可救一次，就等于让她死九百九十九次。”
秦意猛地后退一步，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从未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执念有多深。
每一次轮回，他都在试图改变命运，可命运早已注定。他以为自己在拯救，其实只是把痛苦无限延长。
“悯众生”与“屠苍生”，从来不是对立的力量。
一个是执念，一个是解脱。
一个是他，一个是最初的那个自己。
秦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星尘图谱仍在闪烁，但已经不再躁动。
他终于明白了。
“我该怎么做？”他问。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手，指向那口青铜棺。
棺壁之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古文字：
“轮回之门，由你开启。”
下方，是一幅微弱刻痕组成的图案——九百九十九个“秦”字排列成太极之形。
秦意伸出手，指尖轻触棺壁。
刹那间，无数声音在识海中响起，那是来自其他轮回的自己，他们在质问他是否真的准备好承担“知晓一切”的代价。
他没有逃避。
他接受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存在。
他接纳了自己的多重身份，也接纳了命运本身。
“悯众生”安抚众念，“屠苍生”斩断幻象。
当最后一道杂音消散，青铜棺缓缓合拢。
秦意站在原地，心跳与棺中传出的微弱律动同步。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但他也知道，这一次，他已经不再是盲目的投影。
他是钥匙，是终点，也是起点。
身后，弑神阵核心的裂隙缓缓闭合，那只眼睛也随之消失。
唯独空气中，还残留着一句低语：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