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纪元:规则囚笼的万亿轮回

第4章 亡者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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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触手如同狂舞的黑色巨蟒,带着撕裂皮肉的威势扑来!凌雪甚至能闻到那触手上散发出的、混合着导师身上陈年墨水味和尸体深度腐败后的浓烈腥臭!那味道直冲脑门,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头涌上酸涩的胆汁味。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凯伦那番话的含义,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猛地将冰晶钥匙死死攥在手心,那刺骨的寒意反而让她麻木的神经一个激灵,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她看准触手攻击的间隙,一个狼狈但迅捷的侧滚翻,沾了满身的灰尘和冰冷刺骨的霜碴,险之又险地从几根交错抽下的阴影触手缝隙中钻了出去!触手带起的腥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像被冰刀划过。

嗤啦!

一条触手擦着她的后背掠过,破旧的风衣被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冰冷的触感和一股吸摄灵魂般的诡异力量让她头皮炸裂,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脑!她不敢回头,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像受惊的兔子般向前冲去!目标只有一个:图书馆!那里或许是唯一的生路,也可能是更深的坟墓。

回廊的结构在诡异血光的映照下变得扭曲而陌生,仿佛整座建筑都在规则下痛苦地痉挛。熟悉的路径尽头可能是一堵突然出现的、布满粘稠蠕动血符的冰冷石墙,散发着铁锈和内脏的混合气味;也可能是一个深不见底、散发着刺骨寒气和浓郁潮湿霉味的黑暗坑洞,从中渗出如同墓穴般的气息。墙壁上,布满了之前遇难者留下的“印记”——那些由血肉和骨渣凝固成的、狰狞怪异的血色符文,如同无数只怨毒的眼睛,无声地诉说着死亡的规则,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和蛋白质烧焦的甜腻。空气中弥漫的腐朽寒气越来越重,冰冷刺骨,钻入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针,肺叶生疼。凌雪总觉得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阴影中窥视,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针,刺得她皮肤发紧。

“呼…呼…” 凌雪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深入肺腑的冰寒,肺部像被冰渣填满,灼烧感让她忍不住想咳嗽,又死死压住。左手的剧痛和麻木感并未消失,断指处的冰晶似乎又向下蔓延了一分,包裹住了整个小指指根,像一层不断生长的冰冷铠甲,沉重而刺痛。脑中那个冰冷破碎的声音(“断指”)没有再响起,但一种模糊的、对危险的直觉却越来越清晰,如同皮肤上竖起的寒毛,不断给她指引着相对“安全”的方向。这直觉让她下意识地避开某些阴影角落和符文密集处,仿佛那里蛰伏着无形的死神。

前方通道被一堆倒塌的巨大书架和一种暗红色、如同凝固血蜡般的、散发着腥甜气味的物质彻底堵塞!那“血蜡”还微微起伏,如同有生命般搏动。唯一的缝隙也被交织的、如同活体血管般搏动着的血色符文封死,散发着强烈的排斥感和冰冷的恶意,靠近就能感觉到皮肤被无形的针刺感。

该死!凌雪心头一沉,如同坠入冰窟,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绝望感再次攫住了她,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图书馆就在前方,却被这死亡屏障阻隔!

就在此时!

一道刺眼夺目的惨白电弧,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书架顶端的阴影中爆射而出!如同灵蛇般精准地击中了一个从阴影里悄无声息扑出的怪物!

“嗷——!” 非人的、混合着痛苦和暴怒的惨嚎响起!那声音扭曲变形,如同金属刮擦玻璃。

那怪物像是被强行拼凑起来的恐怖玩具——由三四个不同学徒的残躯粗暴地缝合而成,肢体扭曲错位,几张痛苦扭曲的面孔镶嵌在肿胀的躯干上,空洞的眼窝流着污浊的黑血。其中一张脸,赫然是昨天在图书馆门口,红着脸塞给凌雪一块还带着体温的烤饼的笨拙学徒芬恩!此刻,芬恩那张年轻的脸上只剩下极致的痛苦和怨毒。怪物被那道强大的电弧击中胸口缝合处,焦黑的皮肉翻卷,散发着蛋白质烧焦的恶臭,缝合线崩断,露出里面蠕动的、暗红色的不明组织。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着,暂时麻痹在原地,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一个身影如同矫健的猎豹,从书架顶端的阴影中轻盈地翻落,双脚落地几乎没有声音,挡在凌雪和那暂时麻痹的缝合怪物之间。

工装裤沾满油污和不明暗渍,裤腿被划破几道口子。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被汗水打湿,几缕黏在苍白的额角。她刻意用厚厚的、沾着油灰的刘海遮住了右眼。少女面容清秀,此刻却绷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眼神冷静得可怕,如同淬火的刀锋,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和那暂时麻痹的缝合怪物。她的呼吸微微急促,单薄的胸膛起伏着,显露出内心的紧张。她手中握着一柄造型粗犷、闪烁着不稳定惨白电火花的金属扳手——刚才那道救命电弧的源头。扳手手柄处缠着磨损的绝缘胶布,显然是她赖以生存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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