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复苏:玄霄战歌

第3章 丹房里的血色丹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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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踏入丹房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苦涩药香与灼热硫磺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丹房四壁由黑曜石砌成,表面蚀刻着细密的符文,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幽光。穹顶垂落数十条青铜锁链,末端悬着散发微光的灵晶,将整间屋子映照得如同黄昏时分的琥珀洞穴。地面中央,一座三足青铜丹炉静静伫立,炉身布满岁月侵蚀的裂痕,唯有底部一枚篆刻的篆文“初”字完好无损,仿佛被某种力量守护着。

“这是初代祖师留下的‘九转镇血丹’丹炉。”苏璃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她指尖拂过炉身裂痕,指尖竟渗出丝丝金芒,“此炉需以修士心头血为引,方能唤醒丹灵。”

陆昭瞳孔微缩。他认得这种手法——玄霄宗秘典记载,唯有初代祖师能将自身精血融入法器,使其诞生灵性。丹炉四周散落着数百个玉匣,每个匣内都封存着颜色各异的丹药,有的如星辰璀璨,有的似血雾翻涌,最靠近丹炉的一枚玉匣中,竟蜷缩着一株半透明的灵草,叶脉中流淌着液态的月光。

“你究竟是谁?”陆昭喉结滚动,剑横在身前。丹房深处传来锁链晃动的轻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苏璃未答,素手轻抬,丹炉顶盖轰然开启,一道赤红火焰冲天而起,却在触及穹顶符文的刹那温顺如绵羊。她并指为剑,在虚空划出繁复轨迹,每道轨迹末端都凝结出一枚金色符文,坠入丹炉化作游龙般的灵压。

“丹分九转,每转需凝三昧真火、引九霄灵露、融三界精魄。”苏璃声音清冷,指尖金芒暴涨,“但你的血毒,需加一味‘焚神剑气’。”

陆昭尚未反应过来,腰间青冥剑已自动出鞘,剑身浮现出初代祖师传承的星纹。苏璃并指抹过剑锋,一滴金红交织的血珠坠入丹炉,霎时炉内传出龙吟虎啸之声,赤火转为幽蓝,竟浮现出星河流转的幻象。

“观想九转周天,将灵力注入炉底‘初’字。”苏璃突然喝道。陆昭依言闭目,灵识探入丹炉的刹那,仿佛坠入浩瀚星海。无数金色锁链从“初”字延伸而出,贯穿三界壁垒,每一道锁链尽头都拴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人界的生机、仙界的清气、幽冥界的死气,在此处达成微妙平衡。

丹炉剧烈震颤,炉壁浮现出血色凤凰纹章。陆昭猛然睁眼,只见纹章双翼展开竟覆盖整个丹房,每一根羽毛都是流动的丹方。最诡异的是凤凰双目——左眼刻着玄霄宗剑徽,右眼却与苏璃右眼如出一辙的淡金色重瞳。

“这是……初代祖师的炼丹印记?”陆昭声音发颤。他忽然想起玄晶矿洞深处的壁画:一只浴火凤凰衔着轮盘,双翼分别笼罩日月。

苏璃突然挥袖,丹房四壁符文大亮,将凤凰纹章生生压回炉内。“有些事,现在知道对你无益。”她指尖凝出一枚刻满护心咒的玉珏,按在陆昭心口,“九转镇血丹需以痛楚为引,握紧此物,否则经脉尽碎。”

话音未落,丹炉顶盖轰然炸裂,一枚龙眼大小的赤金丹药冲天而起,表面流转着血色雷纹。陆昭下意识深吸一口丹香,刹那间天旋地转——他看见自己站在血海中央,无数苍白手臂从海面伸出,而头顶悬着一轮被锁链缠绕的血月。

“吞下去!”苏璃厉喝。陆昭喉结滚动,丹药已滑入腹中。霎时丹田炸开万千银针,右眼不受控制地浮现淡金色纹章,与苏璃的瞳孔产生共鸣。丹房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幽冥裂隙的紫黑色雾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却被丹炉残存的符文死死挡住。

“果然……”苏璃突然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色符咒,“你的血脉里藏着焚神血祭的烙印,血毒不过是引子。”她指尖金芒暴涨,竟将陆昭周身穴位尽数封住,“若不想变成怪物,就忍住这轮回之痛。”

剧痛如潮水般冲刷着陆昭的神智。他看见自己经脉中流淌的不再是金色灵力,而是掺杂着血雾的混沌能量。矿洞中的血毒样本突然发出尖啸,化作漫天血蝶撞向丹房结界。苏璃双手结印,丹炉残骸竟重组为青铜巨盾,盾面“初”字大放光明。

“轮盘镜影——开!”苏璃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虚空突然裂开镜面,映出陆昭体内景象:心脏位置蜷缩着一枚血色晶体,正不断吞噬他的灵力。而晶体表面,赫然刻着与丹炉底部相同的“初”字篆文。

陆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右眼纹章蔓延至半边脸颊。他本能地伸手抓向虚空镜面,竟将镜中血色晶体生生扯出。霎时丹房地动山摇,苏璃被气浪掀飞,撞碎三面青铜锁链。

“快用青冥剑诀压制!”苏璃抹去嘴角血迹,甩出腰间玉佩。玉佩化作青光没入陆昭眉心,他恍惚间看见初代祖师在沧海秘境舞剑的残影,剑锋所指处,血月崩裂。

当啷——

青冥剑坠地,剑身星纹尽数黯淡。陆昭单膝跪地,右眼纹章缓缓隐没,掌心躺着那枚血色晶体。此刻他终于看清,晶体内部封存着一滴金色血液,正与他心脏跳动同频。

“这是……”

“初代祖师的焚神血。”苏璃声音沙哑,指尖金芒明灭不定,“他当年自毁肉身镇压邪神,却将一滴心头血封入轮盘核心。而你……”她突然剧烈咳嗽,袖口落下点点金屑,“你的血脉,是开启轮盘最终封印的钥匙。”

丹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苏璃挥手收起空中逸散的灵压。“记住,在你完全掌控这股力量前,连月光都会成为催命符。”她转身走向暗门,回眸时右眼重瞳闪过寒光,“下次见面,或许我该称你为——陆尊主。”

暗门闭合的刹那,陆昭掌心晶体突然发烫。他低头看去,只见金色血液中浮现出一张模糊人脸,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赫然与矿洞壁画中的初代祖师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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